“我们也能造出世界上最好的车。”
“我要开着它,走遍那些他们认为我们到不了的地方,打破他们的质疑和偏见。”
“为炎国人,也为炎国车,正名。”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力量。
山谷里的风吹过,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瓦莲娜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周围的喧嚣和欢呼,仿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背景音。
她的眼中,这个男人的身影,在无限拔高。
他不仅仅是一个乐于助人的游客,更象一个背负着使命的独行骑士。
孤独,却又充满了力量。
良久。
在林洲以为她会说些什么鼓励的话时,瓦莲娜却忽然向前走近了一小步。
她抬起头,眼眸直直地望着林洲的眼睛。
用一种带着些许紧张的语气,轻声问道。
“林洲……”
“你,是单身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欢呼声和议论声还在继续。
但林洲的耳朵里,只剩下瓦莲娜那句轻柔却又无比清淅的问话。
“你,是单身吗?”
林洲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麻烦。
面对这样一位热情似火的异国美女,还是刚刚被自己救下的,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心动归心动,理智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横穿大陆的漫漫征途,是为炎国车正名的使命。
在这条孤独的路上,任何情感的羁拌,都可能成为沉重的负担。
更何况,他很清楚,瓦莲娜此刻的崇拜和感激,夹杂了太多“吊桥效应”的成分。
在这种劫后馀生的特殊情境下,人很容易将救命稻草误认为是一生挚爱。
给她希望,就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林洲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化为一抹带着歉意的微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那块造型朴素的炎国品牌手表。
“我的未婚妻,还在炎国等我回去。”
这个谎言说得面不改色。
他甚至在心里为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点了个赞。
简单,直接,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桃花问题。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瓦莲娜碧绿色的眸子里,那刚刚燃起的火焰,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
“是……是吗?”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那……她一定很幸福。”
瓦莲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尴尬。
林洲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但长痛不如短痛。
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祝福,随即转移了话题。
“天色不早了,我得继续赶路了。”
他指了指远方已经开始泛起暮色的天空。
“争取在天黑前赶到迪比里斯。”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拉开车门。
这是最好的告别时机。
再多待一秒,都可能节外生枝。
“林洲!等等!”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车门把手的时候,瓦莲娜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洲动作一顿,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询问。
只见瓦莲娜快步走到自己的那辆菲亚特旁边,指着车头的位置,脸上满是焦急。
“我的车……好象出问题了。”
“刚刚你把它拖上来之后,我就试着发动,但发动机一直传来异响,现在……现在彻底熄火了。”
她指着仪表盘上一个亮起的红色警示灯。
“我怀疑,可能是刚才长时间大功率运转,把发动机给烧了。”
林洲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这倒是有可能。
家用车的设计,本就没考虑过那种极限的拖拽工况。
“我已经联系了哥鲁极亚的汽车修理厂,”
瓦莲娜晃了晃手机,眼睛再次望向林洲,里面充满了恳求与希冀。
“他们说会派拖车过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鼓起勇气。
“我的目的地……也是迪比里斯。”
“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说完这句话,她紧张地咬住了下唇。
林洲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迪比里斯?
这么巧?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这姐们,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为了跟自己同行,不惜把自己的车给“弄坏”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看了看那辆菲亚特车头下方隐隐渗出的油渍,又看了看瓦莲娜那张写满无助和焦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