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台上都插着一面残破的古镜,镜中映着不同的雪景——有襄阳城破时的烽火,有峨眉金顶的初雪,竟还有他重生时的那片竹林。
每面镜子里都是一个执念世界。玉衡轻抚最近的镜面,镜中突然浮现出她母亲的身影,波斯人想让我们困在过去的执念中,无法破阵。
孤鸿子运转分光剑诀,剑气扫过镜面,却见镜中景象丝毫未动:这些镜子里封存的是郭祖师的剑意残魂,不能硬破。还记得藏经阁石壁上的镜花水月,心剑通明吗?或许需要我们以心为剑,照破镜中的虚妄。
他闭目凝神,九阳真气在经脉中化作金丝,顺着镜面纹路游走。当真气触到镜中竹林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清明,竟看见竹林深处站着另一个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分光剑,而是波斯弯刀。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镜中的我,代表着被镜蛊控制的可能性。要破此镜,需先承认这份执念,方能照破。
他睁开眼,双剑合璧指向自己的倒影,剑尖却不是攻击,而是注入一缕九阳真气:我知你因前世遗憾而生,但若一味沉溺过去,只会让今生重蹈覆辙。
倒影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释然的微笑,化作光点融入他的剑中。镜面应声而碎,露出后面的星垣镜台,台上的古镜已修复三成。玉衡见状,也闭目走向自己的镜台,冰魄寒气化作漫天雪花,与镜中的母亲虚影轻轻相拥。
娘,女儿终于明白,冰魄血脉不是诅咒。她轻声说道,它让我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就像您当年守护冰火岛一样。
虚影点头消失,镜面破碎,又一座镜台修复。两人如此往复,待修复到第十一座镜台时,孤鸿子忽然感到心口剧痛——冰魄银针的时效早已过去,强行运转真气导致旧伤复发,喉间涌上腥甜。
师兄!玉衡察觉他的异样,冰棱剑急挥,替他挡住第十二座镜台射出的镜光,先运功调息,我来挡住这最后一座镜台!
孤鸿子摇头,强行咽下鲜血:此镜映的是我们两人的羁绊,必须一起破。他伸手握住她持剑的手,圣火纹与冰梅印记在相触处爆发出强光,还记得在光明顶密道,我们用冰火交融破镜阵吗?再来一次!
两人心意相通,双剑同时刺入镜面。九阳真气如赤练,冰魄寒气似银蛇,在镜中纠缠成阴阳鱼图。镜中突然浮现出郭襄的虚影,她轻抚双剑,叹息道:当年我铸双剑,本望能护苍生周全,却不想反成镜阵觊觎之物。今日见你们双剑合璧,终不负我一番苦心。
虚影消散,第十二座镜台轰然倒塌,露出镜渊深处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完整的分光镜,镜中映着波斯大祭司的身影,他正站在光明顶上空的十二面镜子中央,手中握着染血的尾火虎镜。
孤鸿子,你果然来了。大祭司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可惜你来不及了,丁敏君已经用你的血激活了尾火虎镜,光明顶的镜阵即将成型,中原武林的气运,就要归我波斯总坛所有!
孤鸿子瞳孔骤缩,这才想起丁敏君后背的菱形纹身——原来她早已被镜蛊控制,成为波斯人的棋子。玉衡握紧他的手,镜链突然发出强光,十二面星垣镜竟在空中组合成郭襄的剑意虚影,向着分光镜飞去。
不管你如何算计,郭祖师的剑意永存。孤鸿子双剑再举,今日便让你看看,中原武林的底蕴,究竟有多深!
剑光闪过,分光镜应声而碎,却在破碎的瞬间,镜中飞出无数光点,融入两人的剑中。孤鸿子感到体内的九阳真气与分光剑气前所未有的契合,而玉衡的冰魄寒气也变得更加精纯,竟能与他的真气自然流转。
镜渊震动,海水倒灌而入。鲛人焦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潮落将至,你们快上来!孤鸿子拉着玉衡跃出镜渊,却见海面上的十二座岛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明顶方向冲天的镜光。
孤鸿子踏剑而起,丁敏君既然用了我的血,那我便以分光圣火纹逆推镜阵,让她尝尝被镜蛊反噬的滋味!
玉衡点头,镜链化作流光缠绕在双剑之上:师兄,你的内伤
无妨。孤鸿子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坚定,若连这点伤都扛不住,又如何守护峨眉,守护他忽然住口,转头望向她,却见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东海之上,两人剑光如电,向着光明顶疾驰而去。身后的镜渊深处,分光镜的残片缓缓沉入海底,却在入水的刹那,激起的浪花中隐约可见郭襄的笑脸。而在光明顶上空,十二面镜子正越转越快,丁敏君站在中央的尾火虎镜上,背后的菱形纹身已覆盖全身,手中的倚天剑正滴着鲜血——那是孤鸿子的血。
孤鸿子,你终究晚了一步。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尖锐,星垣十二镜已成,中原武林的气运,即将归我波斯啊!
话未说完,她突然发出惨叫,只见孤鸿子的分光圣火纹顺着血液逆流而上,在她体内燃起金色火焰。镜阵出现裂痕,光明顶的圣火趁机冲天而起,与远处而来的冰火剑光遥相呼应。
孤鸿子望着空中的丁敏君,心中百味杂陈。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波斯大祭司的阴谋远未结束,而镜渊岛的秘密,也只揭开了冰山一角。但此刻,他手中有双剑,身旁有玉衡,心中有信念,便无所畏惧。
玉衡姑娘,他转头望向她,海风扬起她的发丝,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英气,待此事了却,我想带你去峨眉金顶看雪。那里的寒梅,比冰火岛的更胜三分。
玉衡挑眉,冰棱剑在指尖凝成冰梅形状:先破了这镜阵再说。不过师兄若再像今日这般不爱惜自己,怕是没机会带我看雪了。
孤鸿子轻笑,双剑再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