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红旗家出来,陈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龙涎香!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龙涎香啊!
虽然李红旗没有明说,但从他那副激动到失态的模样,
陈凡也能猜到,这块东西的价值,绝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
在这个万元户都凤毛麟角的年代,这笔钱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足以让他,乃至整个红旗渔村的命运,都发生翻天复地的改变!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里的激动给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龙涎香一天没有变成实实在在的钱,就一天存在着风险。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等待李红旗的好消息。
回到孙家大院,院子里正是一片温馨和乐的景象。
母亲张翠兰和孙大婶坐在一起,手里拿着陈凡刚买回来的灯芯绒布料,正比画着要做什么样式的新衣服。
妻子林芳晴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轻轻地摇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在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的场景。
看到陈凡回来,林芳晴第一个抬起了头,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像盛满了星光。
“回来了?”她轻声问道。
“恩,回来了。”
陈凡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拨浪鼓,在她身旁坐下。
“凡子,事情都办妥了?”张翠兰也放下手里的布料,关切地问道。
“都妥了,妈。”陈凡笑了笑,
“船已经买好了,孙叔他们把船开去了修理厂,估计得晚点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院子里的几个人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太好了!凡子你可真有本事!”孙大婶一拍大腿,由衷地赞叹道。
陈凡看着家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他想要的。
守护好这些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比挣再多的钱,都让他觉得有意义。
然而,一想到那个像苍蝇一样,总是阴魂不散的陈大海和白秀莲,
他心里这股暖意,就瞬间被一片冰冷所取代。
他只要母亲和陈大海一天不离婚,白秀莲那个毒妇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
她就象一条跗骨之蛆,会想尽一切办法,通过陈大海这个“媒介”,从自己身上吸血。
之前那次假装心脏病的闹剧,虽然被自己识破了,但谁能保证,她下一次不会想出更阴毒,更狠的招数?
自己的妻子芳晴还怀着孕,身体本就虚弱,根本经不起三番五次的刺激。
母亲也是个老实人,心又软,被他们拿捏了一辈子,每次看到陈大海心里都发怵。
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他之前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个能让陈大海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跑去离婚的办法!
陈大海那个男人,这辈子图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两样东西:面子和女人。
尤其是白秀莲那个寡妇,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
对付陈大海这种人,你不能跟他讲道理,更不能跟他来硬的。
你得顺着他的毛摸,给他画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大饼!
一个能让他同时满足虚荣心和色欲的大饼!
而这个大饼的关键,就在白秀莲那个宝贝儿子,林文斌的身上!
那个眼高手低,做着一步登天美梦的文化人!
而这个工作名额就是为林文斌准备的。
“妈,芳晴,婶子,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陈凡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
“凡子,这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去哪啊?”
张翠兰不放心地问道。
“去去就回。”
陈凡没有多说,只是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转身走出了孙家大院。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朝着村东头,那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走去。
那里曾经是他的家。
而现在,只是一个被他厌弃的关着一头蠢猪的猪圈。
……
此刻的陈大海,正一个人缩在自家那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里,喝着闷酒。
屋子里一片狼借,桌子被掀翻在地,碗筷碎了一地。
这是他从派出所回来之后,发泄的杰作。
他的心里充满了羞愤和怨恨。
他恨那些村民,笑话他,鄙视他。
他更恨陈凡,那个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丢尽了脸面的逆子!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秀莲和文斌又怎么会被警察抓走?
都怪他!都怪那个小畜生!
陈大海越想越气,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劣质白酒,就“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痛快,反而让他心里的那股邪火,烧得更旺了。
他现在不仅丢了脸,还欠了村长陈国栋五十块钱的罚款。
陈国栋那个王八蛋,走的时候撂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