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皓月当空。
明媚的月光,如薄纱一样,盖在大地上。
显得整个城市好似都在散发着淡光。
此刻。
东7区第三医院的解剖室内。
薛艮戴着一个口罩,站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抱胸,看着面前正在工作的那位窈窕身影,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身高:一米五二。”
“体重:36公斤。”
“血型:o。”
“死亡时间:2025年,10月3号上午9点16分”
“致死伤为左胸口三道贯穿伤…”
“现在开始手术,时间,2025年,10月3号晚上8点43分…”
半小时后。
那位女法医转过身来,揭开口罩,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清秀脸庞。
整个人依靠在高脚凳上,随手解开手里的皮手套,拿起笔记本,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薛大队长。”
“想不想听点新的东西?”
作为合作多年的老朋友。
薛艮当然知道对方在这句话后面的隐藏含义。
点了点头。
结果,两分钟后。
他那原本就有些细密的眼睛,骤然变成了一条线。
“你的意思是。”
“这次被咬的几个,相较于上一批,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
“对。”
女法医面色平静的点了点一旁墙上的投影幕布,指着上面那具被开胸腔的尸体。
“你看。”
“这是棉花厂的那个。”
“胸腔里与常人无异,只是舌部出现异状。”
说着。
她又敲了敲,画面就跳到了下一张,依旧是一具被开了胸腔的尸体。
“这是你刚送来的,上周东5区烧烤店的解剖图。”
“舌头,喉管都出现了异化现象,但胃,肺都还在。”
紧接着,画面继续。
“这是昨天送来的罗大勇。”
她示意胸腔的位置。
“舌部消失,喉管细化,整个胃部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糜烂。”
说到这。
声音顿了顿。
转过身,对着身旁这具被开了腔的尸体。
推了推眼镜。
“今天这位。”
“除了之前说的征状,连肺和肠道都出现了异化。”
“简单来说。”
“如果按照这种进度下去。”
“不出两个礼拜,一个全新的物种就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出现…”
话说到这。
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所以。
薛艮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
“放心。”
“菜场已经有人接手了。”
“不会出问题的。”
说着。
他的声音顿了顿。
“所以,传播途径找到了吗?”
“没有。”女法医回答的很坦然。
坦然到让一向洒脱的薛艮,此刻都有点语塞的皱了皱眉头。
不过下一秒。
女法医就笑道:
“虽然目前我没有查到途径。”
“但我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
说完。
她指尸体的喉部。
“我在所有样本的这里,都发现了一个同样的缺口。”
缺口?
听到这个词,薛艮身子下意识的靠前,目光盯着女人指着的位置。
那是位于喉咙和舌头连接的地方。
此刻却是一个鼓包的状态。
看纹路,象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等等。
这玩意,怎么看起来跟嫁接的植物接口一样?
所以。
传播的关键是…
寄生?
——————
小姜觉得最近两天菜场的气氛有点奇怪。
且不说门口那个宛如机场安检一样的东西。
每天发着重复的,让人不明所以的‘滴滴‘声。
就说这菜场里时不时出现的死老鼠。
都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当然。
最让小姜感觉到莫明其妙的。
还是那位由菜场管理员请过来的捕鼠高手。
名叫陈少杰,一个年纪四十多,体重一百八十多,胡子比头发多的老大叔。
天天踩着个人字拖。
正事不做,就知道混迹在那些大姨中间谈天说地。
要么就是躲在角落,和那些运货的老哥们打打扑克。
再不然就是来各个摊位和摊主吹牛。
包括自己这边…
“小姜。”
“干嘛!”
“手艺不错啊,杀猪会不会?过年帮我杀两只?”
“没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