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由塔壁本身构成的石门,就那样洞开着。
门内,是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声的深邃黑暗。
那股从门内逸散出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阴冷气息,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唯有沉裕,孤身一人,站在那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在线,背影决绝。
胡巴一的脸色惨白,他看着沉裕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扇不祥的石门,
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所有的风水知识,所有的盗墓经验,都在这座黑塔面前,彻底失效,甚至变成了最可笑的呓语。
他从未想过,一扇“门”,竟然可以是用这种方式打开的。
这不是机关,不是阵法。
这是命令。
沉裕,对这座塔,下达了“开门”的命令。
而这座塔服从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让他感到恐惧。
“我的姥姥爷啊”
胖子看着那扇门,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就开了?沉沉爷他他干了啥啊?”
他刚才只看到沉裕伸出手,在冰冷的塔壁上轻轻一触,、
然后,这座仿佛亘古不变的巨塔,就为他敞开了大门。
那过程,简单得就象是回家,推开自己家的房门一样。
简单,却又诡异到了极致。
吴景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军用匕首,手心全是冷汗。
身为一名顶尖的战士,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而眼前这座塔,带给他的感觉,已经不是“危险”那么简单了。
那是“终结”。
是一种生命本源对于“虚无”的绝对恐惧。
但他,依旧毫不尤豫地,跟在了沉裕的身后。
“走走吧”
热芭小声地说道,她紧紧地抓着吴景的衣角,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斗,但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沉裕的背影。
一行人,怀揣着无尽的震撼、恐惧与茫然,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机械地,一步一步地,跟随着沉裕,踏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直播间弹幕区】
【开开门了】
【芝麻开门???沉爷沉爷是阿里巴巴吗?!】
【我他妈我他妈人傻了啊!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就是摸了一下,然后塔就开了?!】
【我的世界观碎了彻底碎了渣都不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进去了!他们真的进去了啊!!!】
【不要进去啊!求求你们了!那里面绝对不是好地方!胡爷都说了是死地啊!】
【完了完了我心脏受不了了快来人救救我】
【你们看天上那条龙!它不敢下来!它就在天上飞,好象很害怕的样子!连龙都怕的地方,他们怎么敢进去啊!!
【沉爷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直播间,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瞬间被海啸般的弹幕所淹没。
惊叹、恐惧、担忧、不解
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彻底点燃。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画面中的那几道身影,被那片如同活物般的黑暗,彻底吞噬。
画面,随之陷入了一片漆黑。
当最后一个人进入后。
轰隆隆
身后的石门,自动关闭。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与声音。
绝对的黑暗,与绝对的死寂,瞬间降临。
“开灯!”
吴景低吼一声,按下了战术手电的开关。
嗤——
一束惨白的光柱,刺破了黑暗。
但诡异的是,这足以在夜间照亮百米之外的强光手电,在这里,光线竟然被压缩到了不足五米的范围。
光柱的边缘,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吞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的模糊感。
众人也都纷纷打开了自己的照明设备,几道微弱的光柱,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显得那样的渺小而无力。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条宽阔的、望不到尽头的黑色长廊之中。
脚下,是和塔身一样的黑色石砖,冰冷、坚硬。
两侧的墙壁,同样是望不到顶的黑色,上面布满了和塔外一样的、扭曲而疯狂的血色浮雕。
那些浮雕在手电筒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上面的线条在微微蠕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尘埃、腐朽与某种金属锈蚀的古怪气味。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仿佛能渗透进骨髓的精神压力。
就好象有无数根看不见的针,在持续不断地刺穿着你的大脑。
又好象有无数个声音,在你的灵魂深处,用你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地、疯狂地呢喃着。
每个人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一股烦躁、压抑、想要发狂的冲动,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起。
“我我操这他妈什么鬼地方”
胖子的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