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的个头,黑长的头发,一张挺俏的白净脸。
长而斜挑的眉梢眼角,总有种对什么人都不大正眼瞧的高冷样儿。
尽管高三的艺术生,上文化课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和胡思远同学,还是不止一次在教室的走廊和体育课的操场上,和这位隔壁班姑娘毫无准备地偶然撞见。
胡思远同学偷偷戳着指给他看。
一次,两次,他也就对那张面孔有了印象。
胡大学霸还挺显摆地问他:“怎么样,好看吧?”
他想了想,只是挺中肯地点头评价:“嗯,还行。”
胡大学霸对他的有所保留表示不满:“什么叫还行啊?”
不过转头一想,又顿觉应该放心:“也是,幸好你不喜欢这一款,不然我这一不小心又多出个竞争对手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
胡大学霸说的没错。
那隔壁班姑娘确实不是他喜欢的款。
模样虽然不差,可那股冷俏俏的范儿,确实不怎么对他的胃口。
即便是为了转移一点那时已起的对小丫头的不良惦记,这姑娘也不会是他心甘情愿挑拣的人选。
可即便如此,他和胡大学霸谁都没想到,他那句关于竞争对手的无心玩笑,后来竟果然成了真的。
隔壁问姑娘其实有过男朋友。
本校的,外校的,不止一个。
这或许也是胡大学霸一直保持单方面沉默的原因。
可后来,那最后一个本校的高大男生,也终于不再与她出双入对。
确定了情报的胡大学霸,心思也就有了那么一点活络。
拜他指认,周弋也见过那姑娘的疑似前任。
总觉得与胡大学霸不是同一个类型。
也曾因此不大肯定的,好心泼过自家哥们的一盆冷水:“你恐怕不是人家姑娘喜欢的菜啊……”
可无奈,那时胡大学霸没撞过人家姑娘的南墙。
后来又多了比赛成功的加持鼓励。
加上一点毕业前不给青春留遗憾的脑热念头,周弋同学的随口劝谏,自然也就成了耳旁风。
表白行动是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六进行的。
深秋时节的校园,黄叶满地,冷肃肃的安静。
中午刚过,饭食未消,下午的上课铃离现在还很早。
就是教室,走廊,美术室人都不多的时候。
胡大学霸英勇辞别了趴在教室打瞌睡的周弋同学,孤身一人义无反顾踏上了去隔壁楼美术室的路。
没有人知道行动是怎么进行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正最后胡大学霸回来的时候,一张脸上满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挫败表情。
而且,也不知是跑去哪里偷着郁闷了一场。
人回来的时候,正踩着下午上课的预备铃声。
周弋同学人美心善。
见了这个阵仗,知道不出所料,也就没再张嘴多问。
那天下午直到放了假,俩人一路骑车回家,谁都没再提起这事。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胡大学霸一个电话从睡梦中叫醒,问他家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说待会儿要上来找他。
语气果断,容不得他拒绝。
他认定哥们儿这是被情伤的,憋了一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找人说道说道。
于是,顶着个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收拾了下,就在家里坐等着哥们儿上门。
谁知一等就是老半天。
他差点就把无聊摊开的英语卷子一口气做过一半。
学霸同学终于姗姗来迟。
进门的时候,竟然肩上还背着书包。
周弋以为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学霸毕竟是学霸。
即便遭人婉拒受了情伤,也还是不改学霸本色,到哪里都背着书包,随时准备再次战斗。
可没想到,沉甸甸的双肩背包被人卸下。
拉开拉链,从里面拎出来的,不是习题课本笔墨纸砚,而是一罐罐还未开封的啤酒易拉罐。
黄绿色的罐身,还沾着冰镇后的水汽。
一路的晃动,还能听见瓶子里细细碎碎的泡沫声响。
周弋自己是满了十八岁的。
而且酒这种东西,在只有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自己家里,也早不是什么一滴不能沾的违禁品。
可拿酒来的这位仁兄,却还没过了十八岁的坎儿。
他们家里,好像也没宽松到许他这么在眼皮子底下破戒。
“你这都是从哪弄来的?”
他一边挪着茶几上的茶叶茶杯遥控器,一边拎起一罐还冰手的啤酒。
胡大学霸朝院外的方向随便一指:“便利店,十字路口那边。”
都没敢挑家门口附近的便利店下手,明显是做贼心虚,怕遇见熟人。
“你真行,不怕让你妈知道?”
“没事儿。我妈今天去跟同事逛街,我跟她说了在你这儿待一天。”
“……”被拉下水的某人,有点担心自己在对方长辈眼里的正面形象,“要是被发现了,可别说是我带你干的。”
“行,保证不说。要是我妈真发现了,我就说你是被迫营业,被我拉来陪酒的。”
“……”
胡大学霸还挺贴心,顺便捎了三四个热乎乎的便利店肉包子。
一人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