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
为首的老兵一边鼓掌,一边笑嗬嗬地走上前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十二根彩棒。
“打得不错,确实有两下子。不过嘛,你们没分出胜负,按照规矩,这彩棒我们就拿走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彩棒,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
“看在你们打得这么卖力的份上,就不抢你们的了。”
说完,三名老兵冲着地上躺尸的六人挥了挥手,大笑着扬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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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国和张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鼻青脸肿中看到了两个字——憋屈。
被当猴耍了,偏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娘的”
许尚捂着乌青的眼框,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老王,你没事吧?”
周华喘着气问道。
“死不了。”
王卫国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呢,张青?”
“还好,也死不了。”
张青扶着队友的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苦笑着说。
“妈的,这次算我们栽在这群老混球手里了。”
王卫国揉着发闷的胸口,看着那三个老兵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
被人当枪使了,还没处说理去。
“咱们四队,估计都分不出胜负,可能也就陈俊生他们那队能占一些上风。”
张青靠着队友,一边喘气一边分析道。
他的声音因为脸上的伤而有些含糊,但思路却很清淅。
王卫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跟张青这一场硬碰硬,已经让他对自己和对手的实力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身体的潜能几乎都被挖掘到了极限,力量丶速度丶反应,都已经触及了天花板。
大家都是从各大军区筛选出来的兵王中的佼佼者,彼此之间的差距,真的就如同一张纸那么薄,毫厘之间。
想要象新兵连里那样轻松碾压对手,根本不可能。
陈俊生那队之所以可能占优,是因为陈俊生本人在格斗技巧上确实有独到之处,比他们更圆融,更老辣一些。
“真是煎熬啊,”
许尚一屁股坐回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
“还剩三十个队,一千人追击九十人,这密度往届能撑到结束的,从来没超过十队。”
这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场演习的残酷。
这不仅仅是参赛队伍之间的较量,更是他们各自小队与老兵丶经验与天赋的全方位对抗。
老兵们就象是这片山林里的猎人,而他们这些队伍,则是四处奔逃的猎物。
“行了,祝你们好运,我们先走啦。”
张青缓过来了些,对着王卫国一抱拳,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两名队员,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另一边的丛林里,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看着他们离开,王卫国也招呼上许尚和周华,三人同样踉跟跄跄地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彻底沦为了一场生存与躲藏的煎熬之旅。
老兵们的清剿计划显然是有预谋丶有组织的。
他们以小队为单位,从演习局域的四面八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丶不断收缩的包围圈。
像梳子一样一遍遍地梳理着山林,将所有残存的队伍,都朝着中心局域的大冈山驱赶。
王卫国他们几乎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有时候,刚找到一个隐蔽的树洞准备休息,追兵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有时候,半夜睡得正香,就会被远处传来的信号弹惊醒。
他们不是在被追着跑,就是在被追上后挨揍,然后丢掉几根彩棒,再继续狼狈奔逃。
最要命的是食物问题。随着活动范围被不断压缩,他们携带的食物早已消耗殆尽。
林子里的野果野菜也变得稀少,因为所有队伍都被挤压在这一片局域,能吃的早就被搜刮光了。
幸好王卫国从小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的本领。
他总能敏锐地发现动物留下的蛛丝马迹,凭借着耐心和技巧,设置陷阱,抓到了一些野兔丶山鸡之类的野味。
这才勉强让三人的肚子不至于唱空城计,维持住了最基本的体力。
但即便如此,情况也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们的精神和肉体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天都在疲于奔命和高度警剔中度过。
时间悄然流逝,演习进入了最后十天。
此刻的王卫国三人,形容枯槁,衣衫褴缕,看上去和山里的野人没什么区别。
连续的追击和战斗,让他们身上的彩棒被一抢再抢,如今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三十五根。
一处隐蔽的山坳里,三人靠着岩壁,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了,老王,这么下去咱们迟早被淘汰。”
许尚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污,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咱们现在就象是瓮里的鳖,早晚被捞干净。”
周华也苦着脸点头。
“这帮老兵太狠了,根本不给活路。昨天我们碰上的那队,妈的,跟狗皮膏药一样,撵了我们十几里山路。”
王卫国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明亮,他紧紧抿着嘴唇,大脑在飞速运转。
他知道,许尚说的是事实。
再这样被动地逃窜下去,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淘汰。
必须改变策略,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摊开一张简易的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