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户部衙门。
尚书沈青山,此刻正头疼不已。
衙门大堂里,一个穿着锦袍,身形肥胖的富商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爹喊娘。
“没天理了啊!我儿子死了,你们户部不管啊!”
这富商姓陈,是皇都有名的大粮商,非常有钱。
户部最近在查他偷税漏税的案子,眼看就要查实了。
结果这个陈富商竟然让他儿子带着一大笔钱,连夜出城,想要远走高飞。
没想到,他儿子在路上碰到了山贼,钱被抢光,人也没了。
这陈富商不但不反省,反而跑到户部来闹,非说是户部查得太紧,才逼得他儿子冒险,还骂朝廷剿匪不力,害他没了儿子。
主要是陈富商在宫里有人。
所以沈青山不好直接动他。
就在这时,萧君临带着沈知音,走进了户部大堂。
沈青山看到女儿恭敬地跟在萧君临身后,心里纳闷一下,但还是马上迎了上去,“下官参见世子殿下!”
毕竟镇北王虽死,但他的余威犹在,谁都知道大夏的安宁是镇北王在北境日夜坚守换来的。
即便萧君临不如镇北王,但沈青山自己是大夏命官,也必须给萧君临起码尊重。
“沈大人免礼。”
萧君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地上撒泼的陈富商身上。
陈富商看出沈青山对萧君临的态度。
看来比沈青山官阶更高。
那干脆闹大一点,为自己儿子报仇!
陈富商眼珠子一转,当即指着萧君临骂,
“你们这群朝廷命官,尸位素餐!
连我儿子都保不住!
我儿子就是你们害死的!”
沈知音皱眉,“爹,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山尴尬摇头,“唉殿下,下官要先处理此事,稍后再拜见殿下。”
“稍什么后!还不立刻带兵去铲除山贼,给我儿子报仇!”
萧君临发现对方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刚刚进来之前,他已经在外面听到了发生什么事。
一个偷税漏税,让儿子将资产转移的奸商,现在儿子出事了赖他们。
萧君临平静地走到一个衙役身边,抽出了其腰上的佩刀。
陈富商眼睛一亮,“对!赶紧去讨伐山贼!”
说不定还有可能,把自己那十箱黄金给找回来!
可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萧君临一步步走向陈富商。
陈富商还在指责众人,根本没注意到危险来了。
下一刻。
“噗嗤!”
一道寒光闪过。
陈富商的哭嚎声停了,一个肥大头颅飞起来,鲜血飞溅!
随后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带着错愕的死不瞑目表情。
随着血喷了一地!
整个大堂死一般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那位看似人畜无害的世子爷。
萧君临随手把刀扔回刀鞘,随后义正言辞道:
“天杀的山贼,竟然这么猖狂!
光天白日,杀了陈富商一家!
还抢走了他准备补交税款的十万两黄金!”
他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沈尚书!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封锁全城,追查山贼和赃款的下落!”
沈青山先是一愣,随即浑身一抖,眼里放出光来。
懂了!
这一刀下去,不但解决了撒泼的无赖,还把这个棘手的偷税案,完美地变成了一起“山贼劫案”。
户部的责任,一下子就没了!
而且那“十万两黄金”的赃款,更是绝了!
追回来,是大功一件!
追不回来,也合情合理!
“是!是!下官遵命!”
沈青山激动地连连拱手,立刻指挥手下行动,整个户部衙门瞬间就动了起来。
处理完乱局,沈青山立刻来到萧君临面前,姿态放得很低,恭敬问道:
“不知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但凡下官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旁边的沈知音双腿磨蹭,低着头,有些紧张。
生怕萧君临把刚刚的事情告状给父亲听。
更怕萧君临把沈家家丑拿来威胁他们。
庆幸的是,沈知音猜对了。
“本世子想跟沈尚书,谈一笔买卖。”
沈青山皱了皱眉,引路将萧君临带进了尚书房。
关上门,“殿下请说。”
“沈尚书可知,当今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陛下为尊,其下九位皇子,九子夺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朝中大臣,也早已各自站队。”
沈青山额头冒出冷汗,这些话,他可不敢轻易接嘴。
“沈尚书,你是五皇子的人吧?”
萧君临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沈青山心里一震。
“而我,刚把三皇子姜战得罪死了。”
萧君临自顾自地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