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偷?”苏母把眼一瞪:
“你是他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他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
你的东西,不就是我们苏家的东西?你胳膊肘往外拐什么!”
“我做不到!”苏婵静用力甩开母亲的手,情绪终于失控,哭喊了出来:
“您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能拿捏他的苏婵静吗?
您知不知道,自从大婚那晚开始,我就被他赶去了偏房!
整整一个月,我想去主卧见他,还得看他的心情!
我拿什么去哄他?拿什么去胁迫他?
我在他眼里,现在跟个下人没什么两样!”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苏母彻底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王府里,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
难怪难怪萧君临敢这么不给苏家面子。
原来,这张最大的底牌,早就失效了!
侧门外苏家王家的队伍,陷入了一片死寂,苏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婵静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可那泼天的富贵,她又怎么可能甘心放弃?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她抬起头,目光在苏婵静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转了一圈,随即幽幽地开口。
“婵静,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待字闺中的小姨?”
苏婵静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她的小姨王烟凝,年方十八,正值美好年华,生得娇艳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娘,您您想干什么?”
苏母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没用,那就换个有用的人去。
你小姨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让她去王府陪陪萧君临,吹吹枕边风,我就不信,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抵挡得住?”
“这这太荒唐了!”苏婵静惊得后退一步:
“那可是我小姨!您让她去给陪萧君临?传出去我们苏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脸面?脸面能当饭吃吗?”苏母冷笑一声:
“只要能拿到投石车的方子,别说让你小姨去陪萧君临,就是去做个通房丫头,那也值了!”
另一边。
从工部尚书马车内下来的,正是工部尚书最器重的年轻小吏。
受工部尚书邀请,萧君临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赵满福一人,乘坐工部的马车前往工部。
工部衙门,坐落在皇城朱雀大街的东侧,门脸算不上气派,却终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这里掌管着天下所有工程,水利,军械制造,是不折不扣的实权部门,油水丰厚。
也正因如此,工部的官吏,上至侍郎主事,下至看门小吏,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养成了傲慢乖张的性子。
刚下马车,就有两名小吏上前,欲阻拦萧君临,质问身份,但衙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殿下在哪?快!快请进来!”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身上还穿着一件满是油污和木屑的工匠服的老者,从内院一路小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同样打扮的老师傅。
这老者,正是工部尚书,欧阳正。
他一辈子不爱权谋,不好交际,唯独对机关术数痴迷到了极点。
欲阻拦萧君临的小吏,看到尚书大人亲自出来迎接,而且是这副失态的模样,当场就吓傻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欧阳正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萧君临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
“世子殿下!您可算来了!老夫老夫等您等得好苦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看呆了。
新来的那些年轻吏员,更是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帮平日里鼻孔朝天的“技术大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外人这么热情过?还是对一个纨绔世子?
“欧阳尚书,客气了。”萧君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神情淡然。
“不客气,不客气!”欧阳正搓着手,兴奋地像个孩子:
“殿下那张投石机的图纸,简直是是神来之笔!
老夫和这帮老伙计研究了一夜,拍案叫绝啊!
走走走,里面请,老夫有太多问题想请教殿下了!”
说罢,他竟是亲自在前面引路,将萧君临往工部的核心区域,即器械司工坊领去。
一行人刚走进工坊,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便迎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下官工部侍郎万承,见过世子殿下。”
此人正是三皇子姜战的舅舅,中书令之子。
“万侍郎。”萧君临淡淡地点了点头。
“尚书大人,您也太心急了。”万承瞥了一眼欧阳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世子殿下千金之躯,怎可来这等满是刨花锯末的污秽之地?”
随即,他又转向萧君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世子殿下,您那图纸,下官也看过了,构思确实巧妙,令人赞叹,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变得尖锐起来:
“只不过,这纸上谈兵终究是虚妄。
理论是一回事,能不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