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征喉结慢慢往下滚动,垂眸锁住她,目光深而幽。
沉明月被他这眼神吓得一颤,慌乱间偏过头,眼里荡漾着水光。
涉世懵懂的小白花,又娇又弱。
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
陆云征本不想对她做什么,但她的一举一动都令他理智丢失,只觉得有条蛇贴着他小腹的每一寸,移来移去。
喉结滚动间,他忽然倾身,吻住了她嫣红的唇瓣。
这个吻凶猛而突然,带着凉意和掠夺。
少女猛地睁大眼,琉璃色瞳孔里满是懵懂和恐惧。
几分迷罔。
几分纯真。
馀下是深藏不露的算计。
直到男人撬开贝齿,试图往里钻时,她才后知后觉般猛地一颤,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不陆先生,你别这样”
沉明月的声音颤得厉害,闷声闷气,一双眼睛因羞窘和惊悸,蒙着水汽。
她抬手,指尖触摸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在指尖晕开。
盯着那刺目的颜色一秒,明月抬睫看了对面男人一眼,眼框迅速泛红,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里面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种被轻浮对待后的湿漉漉的委屈。
随之又垂下眸子,转身就想逃离。
奈何刚有动作,手腕倏地被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沉明月,我们谈谈。”陆云征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沉明月缓缓摇头,声音略显哽咽:“我不想和你谈。”
陆云征盯着她水雾弥漫的眼,唇上刺眼的伤,以及那份脆弱又执拗的抗拒。
不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树叶瑟瑟掠过。
少女忽而一垂眸,复再抬首。
眼泪被强行遏止在了眼框里,只在眼角蓄着摇摇欲坠的水光,像破碎的星辰,折射出令人心惊的脆弱。
但她的嘴角,却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璨烂的弧度。
可这个笑,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无尽的苍凉和一种被碾碎后的疲惫。
它比任何哭泣都更具冲击力,象一把钝刀,慢而重地割磨着人的心脏。
连带着声音都很轻。
轻得象下一刻就要散在风里。
“陆先生,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秋风穿过,卷起她的发丝,她单薄地站在那,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陆云征的心口象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闷闷的,生疼。
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任由眼前的身影飞速的逃离视线,消失于夜幕中。
啧。
真是个倔性子。
陆云征摸出烟盒,抖出一支,低头点燃。
猩红的火苗在夜色中亮起,映亮了深不见底的眸。
他就那样倚着车门,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直到地面积了一截截烟头,直到夜风将身上的烟味吹得冰冷。
用鞋尖碾灭最后一根烟,拉开车门,发动引擎。
朝阳区某顶级会所。
李显贺和另外两个平日里玩得近的兄弟正在牌桌上消磨时间,旁边佳人作陪,气氛轻松喧闹。
陆云征的闯入让气氛凝滞了一瞬。
主要是脸色稍显不好看,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李显贺扔下手里的牌,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笑:“陆校今儿这是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惹你不高兴了?”
另一个兄弟也笑着搭腔:“这京北城里还有能让咱们陆校吃瘪的人?我看那,多半是女人。”
女人这两个字一出来,李显贺眼睛瞬间亮了。
象是嗅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八卦,立刻挤到陆云征身边坐下。
“哪个女人这么大本事?你一直藏着掖着的那个?”
陆云征横了他一眼。
李显贺才不怕,反倒嬉皮笑脸的越发靠近。
“女人嘛,不就那点心思,往高了开价就行,还是说家里有点背景拿乔?要我说,直接强硬一点拿下不就完了,费那劲干嘛?”
旁边有人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瞥了李显贺一眼:“李公子,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喜欢霸王硬上弓?”
“so what?”
李显贺无所谓的耸肩,依旧笑得坏得一批,“强扭的瓜能解渴就行。”
此话一出,霎时引发一众嬉笑怒骂。
过了一会。
李显贺看着陆云征晦暗不明的脸色,顿了顿,只好认真建议道:“实在不行先多约几次,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增加相处时间。”
“看电影?”陆云征重复了一句,眉头皱得更紧。
李显贺总算提了个正经主意,其他人跟着附和。
“看电影好,黑灯瞎火的,气氛到位,说不定看着看着,手就拉上了,事儿就成了?”
“后天正好周六,我这刚好有两张送的票,陆校,给你了,好好把握。”
李显贺不知从哪掏出来两张电影票,递了过去。
陆云征接过来看了一眼。
《谍影重重4》
他将电影票揣兜里,站起身,径直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