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749局专属疗养院。
这里是京西的一处隐秘庄园，环境清幽，安保级别堪比皇宫。
特护病房内，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在病床上。
张道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吞噬天地的魔神，一会儿在天上飞，一会儿在岩浆里洗澡，最后还跟一个看不清脸的黑佛打了一架。
浑身酸痛，尤其是心脏的位置，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安了家。
“嗯……”
他呻吟了一声，费力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
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却又说着奇怪台词的女声：
“家人们，看好了。”
“这款‘西域火龙果’，那是当年本宫……咳咳，那是当年西域使者进贡的极品。皮薄肉厚，汁水丰沛。”
“原价999，今天在本宫的直播间，只要99！上车！”
“还有这个口红，虽然比不上本宫当年的胭脂，但这颜色……勉强能配得上本宫的气质。想要变美的庶民们，手慢无！”
张道初：“？？？”
他怀疑自己还没醒，或者是脑子被打坏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
只见病床边的沙发上，并没有穿古装，而是穿着一件真丝大红色睡袍的长乐公主，正慵懒地靠在靠枕上。
她手里拿着那个最新款的iphone，面前架着补光灯，正对着手机屏幕……直播带货？！
而且看她那娴熟的动作、高冷的语调（一口一个本宫、庶民），直播间的人气竟然爆棚了！弹幕刷得飞起！
【卧槽！长乐姐姐太霸气了！买买买！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王范儿吗？爱了爱了！
【姐姐骂我！快骂我庶民！
【这是什么spy主播？气质绝了！
“祖……祖宗？”
张道初颤巍巍地喊了一声，“您这是……被夺舍了？”
听到声音，长乐公主动作一顿。
她瞥了一眼张道初，并没有立刻关直播，而是对着镜头淡淡说道：
“行了，今天的早朝就到这。本宫的‘铲屎官’醒了，退朝。”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掐断了直播。
长乐放下手机，飘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道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嘴上依旧毒舌：
“哟，醒了？本宫还以为你要睡到下个朝代呢。”
“我睡了多久？”张道初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沉重无比。
“七天。”
长乐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她现在实体化了，能吃东西）：
“这七天，那个姓林的丫头（林婉）天天往这跑，哭得跟泪人似的。还有那个苗疆小丫头，天天给你煮什么十全大补汤，差点把这病房给点着了。”
“那你呢？”张道初看着她。
“本宫？”
“本宫看你卡里的钱快刷没了（其实是她买买买花光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赚点医药费。”
“不得不说，你们这个时代的‘商贾之术’甚是有趣。只要本宫露个脸，这帮庶民就疯狂送钱。”
张道初嘴角抽搐。
让千年尸王直播带货赚医药费？这操作也是没谁了。
不过看着长乐那气色红润（不再是苍白）的脸，显然这几天她过得很滋润。
张道初挣扎着坐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原本平稳的心跳声变了。
每一声心跳都沉重如雷，仿佛战鼓敲击。
而且，他感觉到一股极其霸道、阴冷的力量，正蛰伏在心脏深处，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镜子。”张道初说道。
长乐递给他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张道初的脸还是那么帅（甚至更帅了）。
但他的右眼，瞳孔竟然变成了漆黑色，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光线。
而在他的脖颈处，蔓延出了一道黑色的莲花纹身，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
“这就是……吞了黑心的代价？”
张道初摸了摸那个纹身。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妙。
左半边身体温暖如春（雷法），右半边身体冰冷刺骨（魔气）。
半神半魔。
“知足吧。”
“那可是半神的心脏。普通人吞了早就爆体而亡了。你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肉身强度翻了倍。”
“不过……”
“这颗心魔性太重。你现在还能压制，但如果动用力量过度，或者情绪失控……你可能会变成第二个黑佛。”
“变成怪物吗？”
张道初看着镜子里那只妖异的黑瞳，突然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
“只要我不杀人放火，怪物又如何？”
“再说了，这只眼睛……看着还挺酷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林婉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