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解——消除麻烦(目击者),利用资源(降谷零的权限),达成目标(找到锚点,尽快离开)。
至于点破身份?那只是为了让谈判更高效,让这个“资源”更听话的必要手段罢了。
太宰治愣住了,他鸢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艾琳那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她给出的理由是如此简单,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是一丝的有余的善意而已。
这完全符合他对艾琳·赫卡忒这个“响雷化身”的认知——强大、直接、目的明确、对规则之外的人情世故近乎漠然。
可正是这种纯粹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举手之劳,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更深的别扭。
他想如果是黑手党时期的自己来,可能此时会更加难以释怀吧,那个习惯的是算计、是交易、是利用与被利用、是充满恶意的陷阱,他擅长在那些复杂的情感与动机的泥沼中游走。
这种被看穿焦虑和被高效解决麻烦的感觉,让他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闷闷的,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啊啦。”太宰治最终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嘴角那点勉强的弧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挫败带着点孩子气别扭的嘟囔,“原来是这样,还真是简单明了的理由呢。”
艾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能更快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做?”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说得对呢。”
威廉在书桌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淡的笑意,太宰治那点别扭的心思,他是能够有所理解的。
他低头,看着平板上降谷零提供的那几个闪烁着红点的坐标,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那么。”威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卧底先生,究竟为带我们去哪里吧。”
他的红瞳中,闪烁着即将解开谜题的光芒。
清晨的阳光,蛮横地刺穿了银时的眼皮,狠狠扎进他混沌一片的大脑深处。
“呜……呕……”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挤出,银时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又因为剧烈的眩晕和头痛而瞬间弯下了腰,双手死死捂住仿佛要炸开的太阳穴。
宿醉的威力如同定春的全力飞扑,精准地砸在了他最脆弱的神经上。
“疼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正有十个新八在跳阿通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觉神经上。
胃里翻江倒海,嘴里又干又苦,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布满红血丝的死鱼眼,模糊的视线艰难地聚焦。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身下是过分柔软的沙发,身上盖着一条陌生的薄毯,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像断了片的录像带,只剩下一些模糊而混乱的碎片,喧闹的居酒屋,不断倒入喉咙的冰凉啤酒,烤串的焦香,还有大小姐那张冷冰冰但意外地没把他电飞的脸?然后...然后呢?
“银时先生,早上好。”一个温和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银时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嘎吱嘎吱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