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经过一夜的奔波。
宋镜的脸上虽有疲态,但精神还是饱满的,这场剑指南方的大战,他部署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终于要打响了。
即便是沉稳如他,心绪都有些波澜。
“少爷,我们费了这般周折,宝物就如此轻而易举的,给对方了?”
特稀土太稀有了,没有拿到另一半特稀土,就先把宝物交给对方,即便是雷煞手这样的人物,此刻都难以平静。
他披着血红色的大斗篷,亦趋亦步的跟在宋镜身后,二人走在街边,迎着落雪,并未打伞。
“你都觉得如此轻松,朱雀呢,她岂会不这样想?”
宋镜笑了,停住了步子,伸出了手,张开五指迎着落雪,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与我们交易的人,是朱雀的心腹,他轻而易举的就把宝,嗯,那篇竹简带了回去,甚至都不需要剩下一半特稀土来交换,如果你是朱雀,是不是觉得,太蹊跷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不由遏制的生根发芽,我就是让朱雀怀疑他,怀疑他为了自保,已经叛变了。”
“携宝而回,只是为了稳住朱雀,从而给她致命一击,而朱雀岂会坐以待毙?”
“如此,他才会真正的向我们倒戈,这是他唯一的生路,我给他的生路。”
话落,宋镜走了起来,这一刻,他象一位予生予杀的王,明亮的眸子中,闪铄着自信的光。
“我现在总算明白,少爷在给他竹简后,为什么又会通知青龙了……少爷算无遗策,老朽佩服!”
雷煞手这回,没有跟上宋镜的步伐,呆愣了片刻后,方才醒神。
青龙。
指的是青龙大厦统领者。
慢了一拍,后又跟上宋镜步伐的雷煞手,缓缓的接着道:“少爷对青龙说,朱雀为了竹简这个宝物,监守自盗特稀土,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可想竹简之非凡。”
“朱雀的心腹,而今已获得宝物,朱雀得到后,必将观望为第三阶段百炼成钢的强者,以后越发非凡了,如此,朱雀大厦将会对青龙大厦为四大厦之首的地位,构成威胁。”
“那青龙却说,四大厦相辅相成,镇守四方,朱雀能更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监守自盗特稀土一事,实在糊涂,为了国家利益不损,为了让朱雀及时迷途知返,他将出手。”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倒也是青龙这个伪君子,说得出口的。”
“老朽猜测,少爷此举目的有二,最直观的一点是借力打力,让青龙削弱朱雀大厦的实力。”
“二是放出一个烟雾弹,让拿走竹简的人想不明白,究竟何人会对他出手,思来想去,只有朱雀是知情人,朱雀为了自保,顾不得竹简了,要把他灭口,如此便死无对证。”
“单是朱雀起疑,若是隐忍不发还好,万一直接下手,没有防备的朱雀心腹,很有可能死于非命,但有了准备了呢?”
“少爷让朱雀主仆二人相互猜疑,想来用不了多久,朱雀心腹便会携重要消息,甚至是特稀土,来投了。”
“内忧外患之下,盘踞南方的朱雀大厦,该倾复了。”
“而我们,剑指南方,入主南方,指日可待!”
听着雷煞手的话,宋镜再次笑了笑,不置可否。
……
青龙大厦。
留着长发的青龙,坐在那里,他的对面,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开口道:“朱雀叛国?我白某人可不信,要让我白虎知道是谁造谣生事,我非锤死他!”
说着握紧了拳头,忍不住的一挥,见坐在那里的青龙,没有什么反应,又忍不住的道:
“青龙,朱雀闹出这么一件幺蛾子的事情,怕是扛不住的,我们该出手了,帮她度过难关。”
发丝遮住了青龙的眉眼,通过根根细发,他终于看向白虎,目光有些阴鸷。
“帮?怎么帮?你告诉我!”青龙开口,声音嘶哑。
“什么怎么帮?我来不就是问你来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帮?”
白虎瞪大了一双虎目,义愤填膺的看着青龙。
“无论朱雀有没有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有人在推动,要给朱雀扣叛国的帽子,你懂了吗?”青龙看向又要扯着大嗓门的白虎,连忙又道:“不要吵我,让我想想。”
“对了,你停留在百毒不侵这个阶段,多久了?”拧着眉的青龙,忽然没头脑的一问。
“怎么了?问这干嘛!你又手痒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我已经停在这个阶段十年了。”说出十年的时候,饶是白虎这样的大汉,都有些落寞。
“十年了……”青龙喃喃,眼中忽地射出厉光,留着长长指甲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
半晌。
坐在那里沉吟不语的青龙,忽然抬手示意白虎附耳过来。
“据我得到的消息,朱雀的心腹,已经得到用特稀土交换的宝物了,我们为防止朱雀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一定要在朱雀之前先抢到那个宝物。”
“然后退回宝物,把交易出去的特稀土换回来,唯有找回特稀土,才能让朱雀将功补过,尽管活罪难逃,但起码死罪可免了。”
“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朱雀大厦倾复?”
“我已经这样做了,可是失败了。”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一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