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衣的话,大长老沉吟了起来,老爷子三个字太有分量了,让他们不敢妄动。
长时间见不着楼老祖,众长老心思开始各异,很难不想“秘不发丧”这四个字。
早些时候还好,特别是近段时间,越发显得蠢蠢欲动,好在苏欢在外界名声大噪,不然很难保证,众长老不生二心。
事到如今。
苏欢已有了气候,单说情报处一点,已然全然掌握在手了。
失去了情报处,对六大长老来说,象是失去了耳朵与眼睛,不说变的又聋又瞎吧,却也显得受制于人了
情报,象在风雨飘摇楼这种大势力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失去了有效的情报消息来源,不说寸步难行,却很难保证不犯错。
就拿投资来说,会显得瞻前顾后,不会那么放心大胆,有关国策一些消息来源,潜伏在对手内部的间谍等等,都很重要。
虽然。
幽帘组织还是在为风雨飘摇楼服务,但不象以前的“听风轩”那样了,任何高层都有决定权,谁都想插一脚,各自都有各自的心腹。
这几年,经过“一号”的打理,曾隶属于风雨飘摇楼的情报组织,如今变的焕然一新,宛若铁板一块,只向苏欢一人负责。
六大长老,想要在幽帘组织咨询任何重要的事情,都要得到苏欢首肯。
不然一号顾晚雪,还有其它一号,是不会透露消息的,即便六大长老位高权重。
六大长老联袂来此,打着观望苏欢归来的幌子,是想进一步确定老爷子,究竟还在不在。
如果这一次还见不着老爷子,不异于秘不发丧一事不打自招了,毕竟苏欢回来了,他能见老爷子,他们这些肱骨之臣,如何就不能一见了?
六人倒也不是有二心,无外乎是分权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苏欢新人上位,权力也该洗牌了。
秦衣独掌七十二舵,他们早就想插上一脚了,老爷子在的时候不敢,万一老爷子真的不在了呢?
一切该重新洗牌!
“今天少楼主回来,老爷子精神头想必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
秦衣话中的老爷子三个字,压得大长老沉吟不语了,满脸横肉,体态肥胖的二长老,斟字酌句的开口了。
他年轻的时候,曾是七十二舵中的大舵主,是个掌生杀大权的主,也是披荆斩棘从底层厮杀上来的,是一个杀伐决断的狠人。
“老二,你僭越了,秦姑娘在这里站着,未有召唤,怎可擅闯?”
肥胖的二长老话音刚落,一旁的大长老,一把攥住手中拨动的那串珠子,显的有些生气。
“什么叫擅闯,你老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要闯了,这不是和秦衣商量吗,再说老海我年轻的时候,为楼主出生入死,几十年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临了临了,连见上一面叙叙旧就不成吗,难不成这秦衣与那苏欢有什么勾当,故意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他俩好狼狈为奸,保不齐楼主就被这二人……”
“你给我住口!”
怒喝声炸起,原本面相慈祥和蔼的大长老,此刻须发皆张。
像头暮年的老狮王发怒,怒瞪着满脸横肉的二长老南怒海,打断了南怒海的话。
南怒海满脸的不忿,脸上的横肉都发怒了,同样怒瞪向大长老,怒道:
“你们一个个畏手畏脚,蛇鼠一窝,心里藏着话又不敢说出来,总搞些小动作恶心人,我老海不屑与你们为伍,今天楼主我是见定了,谁也拦不住,我老海说的。”
“你要造反吗?”
大长老怒不可遏,手中的珠子都捏碎了,那模样象是要活吞了南怒海。
“你才要造反,你全家都要造反,这楼中的一砖一瓦,有不少是我老海打造的,我造哪门子的反?我造自己的反吗?靠!”
说完,冲大长老比了个中指,简直要把对方气吐血了。
秦衣依旧平视着前方,好似这一幕,根本没有在这里发生。
不过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戏码,秦衣不屑一顾。
她虽没有说话,却还是用行动表示了,呛的一声,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挽手一抖,剑尖斜指向地。
柔软的剑身一凛之后,便不再晃动,好似这把软剑此刻变成了一柄硬剑,冷冽可怕的气息蓦地荡开。
就在秦衣拔剑的同时。
另外四位长老,二人去拉大长老,二人去拉南怒海,生怕这俩人打起来。
长剑出鞘声,一下引得众人诧目而视,动作也为之一僵。
“秦丫头,你竟敢拔剑!”
“当年的毛丫头,也敢对我拔剑!”
“哈哈哈!”
南怒海怒不可遏,一阵怒极反笑后,方道:“好,久闻秦姑娘剑法出众,可秦姑娘的剑不指向敌人,却对我等拔剑相向,那我老海便来领教领教,秦姑娘的高招。”
说着,挣脱了一左一右抱着自己骼膊的两位长老,像只下山的猛虎,就要扑向秦衣。
“海长老,你这是要对我琴姨动手吗,正好我最近刚打败了古翼家族的继承人,来来来,正手痒着。”
恰在此时,苏欢的声音从楼中传来,紧接着,他从楼顶一跃而下。
在落地的霎那,蓦地荡开一股可怕的气息,迫的众人噔噔后退,只有秦衣未动,但秦衣手中的剑,却在不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