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一天,我大b居然能同差佬坐在同张桌前吃饭。”
铜锣湾一家酒楼的包厢内。
大b边将块牛肉夹到了自己碗里,边轻笑着调侃了句。
陈港生靠坐在椅子上,却也没急着动筷子,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随即选下杯子道:“靓坤同班北佬合作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吧?”
“什么?”
大b抬起了头,警了陈港生眼,随即也选下了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喂,阿sir,我肯赏脸出来同你吃饭,已经是冒着风险了,给警方的人通风报信,
这种事二五仔才会做,难不成你觉得我大b会去当二五仔吗?”
见大b不想承认这事,陈港生轻轻点点头,也没逼他。
跟靓坤这种一切向钱看的新生代古惑仔不同,大b的作风显然是更象是老牌江湖人的风格,讲兄弟义气,讲忠肝义胆。
若非如此,他也带不出陈浩南这样的小弟。
可不论新派也好,老派的也罢,终究都是群社团烂仔。
强行对比,也只是坏多些,还是坏的少些的差距,终归都不是好东西。
只是他的家人无辜,孩子无辜啊。
“大b,这件事不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不妨告诉你,我们警方已经收到了风声,靓坤把这笔帐,已经记在了你的脑袋上。”
“他记不记又如何?”
对靓坤这种小人,大b自是满眼的看不起。
论赚钱,大b承认自己没靓坤厉害。
可对他这种老派江湖人来言,钱有什么用?
兄弟够多,自己够能打,这才是真的硬道理!
想他大b自慈云山领着魔下的弟兄们出道,一路拼杀,到被蒋天生赏识给机会叫他插旗铜锣湾,位列十二揸fit人,这是何等风光的江湖履历。
似他这般的“大人物”,又岂会惧怕靓坤这等小人?
陈港生能看出大b丝毫不屑隐藏的傲慢。
可也正因如此,他的眉头皱的就更紧。
屈起手指,在桌面轻敲了下,陈港生沉声道:“大b,我知道你够勇,不怕靓坤,可你别忘记了,靓坤想对付你,可用不着正面跟你打打杀杀。”
大b略微一证,随即起眉头看向陈港生。
“阿sir,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好啦。”
“想想你的家里人,和你的孩子,换别人,可能不会朝他们下手,但靓坤下不下去这个手,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这下,大b语塞了。
就因他清楚靓坤是个小人,所以他知道陈港生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
“你跟靓坤间,怎么斗,我都不在乎,说穿了,你们这群社团烂仔们互相斩死十个八个的,我也只会拍掌叫好,但我不想无辜的人受牵连。”
话既然已经说开,陈港生也不再遮遮掩掩。
“今天叫你过来吃这顿饭,就是专程来给你提个醒,近期内,注意好你老婆孩子的安全,要是我提了醒你都防不住,我看你往后也不用叫大b了,不如在绰号中间加个傻字吧,就这样。”
陈港生站起身,直接从怀里点出几张港纸,拍在了桌上。
“希望这不是我请你吃的断头饭。”
说完,他毫不尤豫的转身离去。
包厢里,只剩大b盯着陈港生拍在桌上的几张港纸,惬证出神。
当夜,十二点。
躲在出租屋里的陈浩南,正斜倚在窗边,不停的喝着酒。
小结巴细细粒看着他憔瘁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劝。
自打靓坤夺权上位,将陈浩南赶出了洪兴,他便总是如此,借酒浇愁。
愧疚、仇恨与挥之不去的茫然。
这便是此刻陈浩南心情的最好写照。
茫然是离开社团的无所适从,愧疚是对山鸡和巢皮这些弟兄,而心中所剩的仇恨,自然是因促成这一切的靓坤。
而就在陈浩南黯然神伤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拿出电话,陈浩南甚至都不愿去看打来的人是谁,只是在接起后,近乎宣泄似的烦躁着大声道:“你他妈谁啊?我不是说过近期都别来烦我吗?”
可令陈浩南没想到的是,面对他的怒骂,电话对面却是戏谑般的调侃声。
“行啊,阿南,这才多久没见,脾气见长啊。”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陈浩南顿时坐起了身子。
“b哥?”
“你小子还记得我就好。”
听到大b爽朗的笑声,陈浩南阴郁的心情也好转了几分。
“我打辍学后就跟着b哥你,如今也都十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忘。”
稍微停顿了下,陈浩南忍不住道:“上次那件事—”
“行啦,你不用同我解释,我知道是靓坤那个杂种故意害你们的。”
见大b如此信任自己,陈浩南不禁心头一暖。
而电话里,大b则继续道:“阿南,我虽然不知道蒋先生为什么要给机会叫靓坤那王八蛋坐上龙头位,可我知道洪兴绝对不能在他手里败坏下去。”
陈浩南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
“b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