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仔,不是讲介绍朋友给你吗,还这么晚才到。”
“没办法呀,舅父,有加急的公务处理,稍微耽搁了些,半途又恰好塞车嘛,不过我这也没晚多久,不过才五分钟而已。”
晚八点零五分,富荣酒楼二楼。
陈港生看着从包厢内迎出来的舅父,赶忙解释了两句。
“喂,晚五分钟就不是迟到啊,舅父有这样教过你吗?”
“好好好,我的错,舅父,下次不会啦,你就饶了我这次好不好?”
对待自家舅父常富荣,陈港生还真发不出半点脾气来,毕竟某种程度上讲对方也算是他的半个爹,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岁徒,陈港生怎么横眉冷对都不会有半点心虚,但面对常富荣,他甚至连高声吵都不曾有过。
而与之相对的,常富荣对陈港生自然也极为溺爱。
此时一见陈港生说了软话,他肚子里的那点火气,就怎么都没法再提上来了,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指在陈港生脑门上轻戳了下。
“你小子呀,最好是真的没有下次!”
“呐,客人还在里面等着,快点跟我进来吧。”
“知道啦,舅父。”
乖巧的跟在常富荣身后,陈港生随其迈步走进了酒楼包厢。
此时,包厢的主座上,正坐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与常富荣相比,他身上没有半点市并气,反倒是眉宇间不怒自威,惹得陈港生不由频频侧目,也不知是不是种错觉,他从对方的体态上,总能感觉到种熟悉感,那种当他身处警务处大楼时才有的熟悉感。
“张大哥,我同你介绍下,这是我外甥,陈港生,叫他生仔就好。”
“哈哈,常老弟啊,生仔这称呼,也就只有你叫比较合适啦,我想你应该也听到过些风声,你这位外甥,可是警队里面的大红人,我现在也得规矩聚聚的叫他声陈督察才好。”
“张大哥你太客套啦,生仔他不过只是高级督察,警衔可比你当年低上两个档次呢,虽说你如今已经退休,但叫他喊你上司也不为过呀。”
在常富荣和这位张先生一唱一和间,陈港生不由挑挑眉。
果然,他的感觉没出错,眼前端坐在主位上这人,还真是港岛警队出身的人,只是听舅父话里的意思,这人似乎已经退休了,也不知当年是做什么岗位的陈港生还在胡思乱想着,这位张大哥却已主动站起身,揭晓了谜底。
“那我就大言不惭,以长辈自居啦,港生啊,我叫张俊生,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大卫·
张,我呢,是三年前退下来的,之前在咱们港岛警队,是在行动处支持部做高级警司。”
三年前在行动处支持部做高级警司?
听到这个职务和张俊生自我介绍的架势来看,陈港生心中隐隐升起了丝令他内心颇为不悦的猜测,可眼下,因为没什么话柄,也只好将猜测暂且压在心底,乐呵呵的笑着道:“原来是前辈,张伯父您快请坐吧。”
张俊生笑了笑,这才重新落座,而常富荣和陈港生两人,则是默契的分列左右,为其作陪。
待众人重新坐稳后,常富荣便自告奋勇的张罗起菜单,似是有意给另外两人创造对话空间,而张俊生则是故作感慨的叹口气,幽幽开口。
“港生啊,你的事迹,我都听说啦,有你这么精明能干的警员,不光是警队,是我们广大港岛市民,更是我们港英政府的福气呀。”
果然!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预期,但听见对方一张嘴,就蹦出那两个字来,陈港生的心底里还是一阵略带反胃的隔应。
但因为不知对方的图谋和来意,陈港生也只能不咸不淡的道:“我之所以能做好这份差事,主要还是因为文化传承里对公平正义的渴望,就象当年陈胜吴广喊出那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一样,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民,我用心为人民做事,也同样算是为自己谋福祉。”
说到这,陈港生停顿了下,警了眼埋首在菜单里的舅父常富荣,转头看向张俊生道:“张伯父,不知道你怎么跟我舅父认识的,我舅父他就是个电器街的小商贩,恐怕很难和您这位曾经的高级警司扯上关系吧?”
“我们俩能认识,也许是因为上帝的指引吧。”
张俊生笑了笑,接着道:“半个多月前,我去电器街打算买些新电器回家,恰好同常老弟结识,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啊,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咱们港岛如今最有名气的陈督察,竟然会是他的外甥。”
上帝的指引?
真是拿他陈港生当傻子了啊。
上帝有没有指引,陈港生说不清,但这骑在这混蛋脖子上的鬼佬,应该是没少给他指路,什么电器街偶遇一见如故,这种话,别说骗陈港生,三岁小孩怕是都骗不过啊。
收敛心中的怒,陈港生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舅父还真是遇到贵人高攀了“哎,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交朋友嘛。”
张俊生摆摆手,故作寻常,但紧跟着却将目光落到陈港生身上。
“不过先生,既然你是常老弟的外甥,又是我在警队的晚辈,我看有几句话还是得跟你交代交代,你也别嫌弃我这人婆妈劳骚,我这可是为了你未来的仕途着想啊,有时候选对了路,可比你做一万件事都管用。”
来了!
陈港生心中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是吗,那就愿闻其详了。”
张俊生虚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