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升暗降？”
办公室内。
听到陈港生讲出这四个字，陆启昌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明升暗降是什么含义，只是警队内总督察这个警衔，相较于督察和高级督察有所不同。
在港岛警队内部，总督察这位置，并不是你履历足够丰富，高级督察的年资攒的够久，就能得偿所愿的坐上去。
能否从高级督察晋升至总督察，最大的因素是要看警队内部，有没有这个职位空缺徜若没有空缺，就算履历再丰富，年资再久，该一样做高级督察的，还是得在高级督察这岗位上一直做下去。
如果说从警长到督察，是底层警员的一道坎，那从高级督察到成为总督察，就是中层警员的一道坎，其后从总督察到警司，则是警员体系内最难逾越，同时也是最后的一道坎。
而就是这三道坎，完成了将全港近三万名警察，从警员到一哥间的阶级划分，每道坎想跨过去都不容易，而且每道坎里也皆藏着猫腻。
想到了这，陆启昌坐直身子，迅速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陈港生见状也不好催促，只能在边上默默等着。
直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陆启昌来来回回打了不下十几通，直至最后选下电话之时，陆启昌这才长舒了口浊气，抬头看向了陈港生。
“我刚才找鲁警帮的弟兄们问了问，他们的地盘上，都没有空缺的总督察位置，你是一线警员出身，又战功赫赫，没犯过什么错，他们也没理由直接打发你去文职，这一时间，还真猜不透他们想怎么操作。”
陈港生闻言起了眉头，手扶着下巴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喃喃着开口道：“既然其他部门没空缺，那咱们0记内部呢？”
“0记内部？”
陆启昌闻言惬神，随后仰靠在椅背上，顺着陈港生的思路，接话的同时喃喃自语道：“如果真是0记内部，首先不可能留在咱们b组，不然这就真成了白白给你升职了，可如果不是b组的话———·a组？”
“对了！就是a组！”
陆启昌猛地反应过来，用力一拍桌案。
“上次李sir在a组改制后，司徒杰从总督察升任警司，成了a的部门负责人，而他原来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再加之这家伙本身一直也是倾向于港英派一系，所以你这次很有可能会被顺势塞进a组去。”
有了陆启昌的提醒，陈港生也立马认同的点点头。
“恐怕很大可能，就是这样，毕竟如果把我从o记调走的话，李sir他恐怕也不会轻易点头，可若是仍旧留在0记担任总督察，李sir那就不会有阻力，届时司徒杰身为a组负责人，又在a组经营了多年，完全可以肘我所有行动，让我时刻处于港英派的监控之下。”
随着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杜远威明升暗降的谋划，终于被陈港生彻底破译，猜出他了这一系列动作的最终目的。
可猜出来归猜出来，对杜远威的这套谋划，陈港生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反制的手段，毕竟仗着蔡元祺如今坐稳一哥的位置，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段，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阳谋。
毕竟不论是升职，还是司徒杰对他的钳制和管控，在明面条规上都可以说的通，反倒是陈港生自己，别说在a组犯什么错误，哪怕就是事情稍微没做的完美，恐怕就会被司徒杰发难，并大肆的借题发挥。
陈港生深深吸了口气，眉头逐渐拧紧。
果然，港英派以蔡元祺为首的人占据高位的优势，在此刻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就算陈港生他们已明知对方这是在布口袋，摆项圈，陈港生也只能一头扎进去，“心甘情愿”的踏进他们的陷阱里。
“港生，要不然我去叶校长？”
陆启昌此刻也读懂了这看似高升实则危机四伏的陷阱，一时间也不由得起了眉头，试探着朝陈港生问了一句。
陈港生升任总督察的事，虽说被杜远威提及，但终究还没有彻底的落实下去，而且因为陈港生又是最年轻的特例，也肯定会被高层放到会议上进行讨论。
鲁警帮这一系，能在高层说上话的，也就唯有人脉雄厚的叶校长这根独苗，到时不论是商议着将陈港生调到除a组外的其他部门，还是干脆强行压下陈港生的晋升机会，叫他继续沉淀沉淀，也都算是办法。
只是面对陆启昌的提议，陈港生却毫不尤豫的摇了摇头。
“陆sir，本来有他们这些人打压，我想跨过总督察这道坎，就是件无从下手的难事，可如今他们既然给了机会，我没有理由不去抓住，至于调离0记，李sir他不会同意的，就算我们提出来，意义也不大。”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跟他斗了？”
陆启昌猜出陈港生的想法，但紧绷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
“陆sir啊，既然当初我们选了这条路，这种事躲不过的，之前你们护着我，但我也不能永远都叫你们护着。”
说到这陈港生停顿了下，目光灼灼的看向陆启昌。
“陆sir，这次去a组是有风险，但也同样是个机会，我想抓住！”
似是感受到了陈港生目光里的坚定，陆启昌与其对视半响后，缓缓点了点头：“也好，港生啊，就象你说的，我的确没法永远护看你，眼下也是时候叫你自己去闯闯了。，说到这，陆启昌停顿了下，起身直接走到陈港生的身前。
随即，他将手放在陈港生的肩头，双眸盯看陈港生，宛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