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陈港生搬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后,原本还在不停装疯卖傻的何永强,彻底沉默了下来。
而陈港生也清楚,此刻何永强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不好过多的继续刺激,索性直接点了根烟,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着。
一边抽着烟,陈港生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表。
此刻距离案发,才不过短短两个半小时,鉴于何永强对本案的重要程度,陈港生完全有耐心跟他继续耗下去。
反正在陈港生看来,有自己在这,何永强也纠结不了太久。
而事实也正如陈港生所想的。
只过了短短不到十分钟,手中的烟刚刚燃尽,何永强就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查到章sir的?”
尽管声音嘶哑,但却丝毫遏制不住他语气里的恐慌和好奇。
也难怪,这起案子,有章文耀这个保安科高官做内应,再配合上天养生这种具有军事化素养的团伙下场作案,不论怎么看,对警方来言,这都是件异常棘手的案件。
照常理来言,只要他何永强装疯卖傻,一切就都该按照他们预期的计划继续推进下去,而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警方的人全盘识破。
只是这其中的真正原由,陈港生自不会解释给他听,反倒是只是后仰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的道:“但凡走过,必留痕迹,这句话听说过没?
何永强略带茫然的摇了摇头。
“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的,不过类似的话,咱们以前的老祖宗也说过,并且说的更直白,也更透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啊—
何永强发出了声苦笑,尽管心中的疑惑仍未被彻底解答,但陈港生的话,却也已了却了他心底那丝不太甘心的执念。
“天养生团伙,今晚就会被章sir安排灭口吧,把他安排的灭口计划和我说说,结束后我转你做污点证人,去指认章sir,放心,这案子你不是主谋,到时再加之转做污点证人的功劳,算上后续的缓刑,最多也就关你三到五年,你还有大把机会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何永强发出声笑。
“阿sir,你觉得往后我在这个行业,还能立足吗?”
“这个行业做不了,就换个行业去做,喂,我建议你多想想你老婆孩子,你自己做错事,就自已承担,别叫你家里人因为你做错事而要平百无故的跟你冒风险。”
又一次被戳中软肋,何永强再度沉默下来。
老婆和孩子。
这是何永强心底里绕不过去的坎,若不是因为家人,他在影片里也不会最终象是个傀般,任由天养生等人摆弄,还落得个被人枪杀的下场。
“今晚十点,大澳码头。”
良久,何永强吐出了浊气,说出一句。
但随即,他便继续冲陈港生补充道:“具体怎么安排的,我不清楚,章sir只是让我告诉他们,今晚十点,大澳码头会有船接他们离开港岛,所以后续灭口的行动安排,应该就在码头进行。”
何永强给的消息不多,但对陈港生来言,却已经足够。
“保重好自己,回头上庭指认章文耀,还得靠你。”
站起身,陈港生拍了拍何永强的肩膀后,便准备离开。
可眼见着陈港生即将走到病房门前,何永强又忍不住说了句。
“你答应过我,会把天养生团伙全抓住的!”
陈港生的脚步略微停顿,侧过身看向了病榻上的何永强。
“不放心啊?我是0记总督察陈港生,如果你信不过,不妨待会叫人给你找两张报纸看,到时你就知道我有多会抓贼。”
说完,陈港生不再继续逗留,而是拉开门,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
一队的队员们,早已在外面售后了许久。
此刻见陈港生走出来,他们立马簇拥着上前,翘首以盼的等待着陈港生宣布结果。
而陈港生也没有令他们失望,火速朝着几人下达命令。
“荃叔,阿华,你们留下,务必保障何永强的安全,同时立刻连络邝sir,麻烦立刻派人去盯住保安科的高级警司章文耀,此人有重大嫌疑,顺带通知证人保护组,马上将何永强转移到安全屋。”
“阿邦,阿敖,你们两个分头行动,阿邦去通知eu和ptu部门,在尽量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警力散布在大澳码头周围等待通知,如有需要,我希望他们能第一时间封锁住大澳码头。”
“阿敖,你去通知水警部门,今晚九点半开始到十点半,不允许有船只在大澳码头停靠,劫匪很有可能躲在那等待车里。”
“爆珠你跟我来。”
在经过这一番安排过后,陈港生转回身,飞速朝停车场走去。
爆珠急忙跟上,直等他主动上了车,坐上驾驶位,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冲陈港生问了句:“陈sir,我们要去哪?”
“还能去哪,飞虎队总部,这次我要万无一失!”
ii
就在警方在陈港生的牵头下,紧锣密鼓的筹备时,大澳码头附近一间民房内,天养志正将从运钞车上劫下的钱箱,按照此前事先的约定,小心翼翼的将其藏进了衣柜中。
天养思了眼,有些不敢信的扭头冲天养生道:“大哥,我们辛辛苦苦劫来的钞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