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更何况荆轲在军中已经待了快二十年了。
形象气质早已完全不同。
就算是当初认识荆轲的人,此时荆轲就算是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至于天明。
或许荆轲二十年的老相识见到他,或许会觉得他和荆轲很像。
但天明为了今天可是做足了准备。
今天,他那一身江湖侠者的行头已经换成了一套标准秦朝贵公子的打扮。
吉时已到,一条浩荡的队伍,带着无数的聘礼。
开始从咸阳北城的庆府前往南城的司天监。
如今自行车因为货美价廉已经逐渐成为大秦百姓们的交通工具。
马却依旧是上流人士出行的主要选择。
咸阳城对马的管控也很严格。
能在咸阳城里骑马的非富即贵。
富人只要交上足够的城市管理费就可以了。
荆轲和天明骑着马在车队首位。
虽然天明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但真到了这时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悄悄的靠近荆轲。
“爹啊,你说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荆轲眉头一挑。
“能出什么意外?咱家现在可是大秦的军武世家!
就算是蒙家的蒙恬见了我也得喊一声庆将军!
始皇帝陛下见了你爹我也得给几分薄面……”
此时此刻,荆轲在心里已经给秦明磕了十八个响头了。
真的,这种在家人,尤其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装的感觉,真的特别爽!
男人这一辈子,好像总归绕不开“中年”这道坎。
若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日子怎么随性怎么过,哪怕过得潦草些、平凡些。
也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随便他人评论,自己旁若无视即可。
可一旦踏入了婚姻,肩上扛了家庭的担子。
有了妻儿子女的牵挂,日子就不再只属于自己……
妻儿,已然成了中年男人尊严与面子最实在的锚点。
孩子有出息,是旁人提起时那句“你家娃真优秀”里藏不住的羡慕甚至嫉妒。
是酒桌上与人闲谈时,能挺直腰杆聊起的骄傲。
这份面子,比自己功成名就更来得自豪和自信……
而自己若能打拼出几分社会地位,手里有养家的底气,遇事有解决的能力……
在孩子和妻子眼里便是靠谱的靠山、值得仰望的榜样。
这份作为父亲和丈夫的尊严,藏在孩子和妻子依赖的眼神里,也刻在家庭稳稳的幸福感中。
于中年男人而言,孩子的出息是外显的荣光。
自身的底气是内在的支撑。
两者都是丈量人生价值的标尺。
既没脸在亲友面前抬头,又愧对孩子的期待。
那中年的日子,便成了步步维艰的地狱模式。
这份进退两难的窘迫,这份想撑却力不从心的无奈……
大抵每个走到中年的男人,都在某个时刻或者深夜里默默体会过吧……
“可爹啊,我这儿还是有点儿紧张!”
天明知道自己老爹的一切,甚至连现在能活着,都是靠的先生……
但他又不傻,甚至全身都是心眼子。
自然不会去打击自己老爹。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通过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缓解内心的紧张。
荆轲侧头看他一眼,压低声音,带着点打趣的笑意问道。
“不是我说你小子,你之前不还拍着胸脯说,月儿那姑娘也对你有意思吗?
该不会是你自己想当然的错觉吧?”
这话一出,天明眼里的紧张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执拗的坚定,腰杆都挺直了些。
“才不是错觉!我能确定,月儿是喜欢我的!”
“那不就得了!”
荆轲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是两情相悦,你还有啥可紧张的?”
天明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眉宇间又笼上一层忧虑,声音也低了下去。
“可爹啊,月儿跟我说过,那个东皇太一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老头!
要是他看我不顺眼,当场出手刁难我们,那可怎么办?
还有那个叫月神的,心思歹毒得很,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坏女人!”
他顿了顿,脸上又添了几分沮丧,语气里满是失落。
明明之前答应过我,说提亲这事儿会帮我撑腰……
结果现在倒好,连面都不露一个……”
荆轲闻言,转头看向天明另一侧骑马随行的盖聂。
晨光洒在盖聂清冷的侧脸上,他虽一言不发,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气场。
“你大叔这不是跟着一起吗?”
荆轲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肯定。
“有他在,咱们只管大大方方去,完全可以无视那个什么东皇太一……
先生他以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