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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润州血火劫·庙堂定吴策(2 / 3)

钱镠的咆哮中,开始隆隆启动,转向防御与复仇!

广陵,吴王宫,承晖堂。

沉水香的清雅气息,也压不住那份来自千里之外润州的血腥与东南大地的紧张。巨大的江淮舆图前,徐天负手而立,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他凝视着图上那个刚刚被朱砂重点圈出的“润州”,眼神深邃,不见丝毫初战告捷的喜色,反而笼罩着一层凝重的阴云。

“米志诚不负孤望,润州已下。顾全武授首,吴越水陆咽喉已断。”徐天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然,钱镠老贼,非是易与之辈。其经营吴越数十年,根基深厚,仓廪充实,甲兵犀利,水师亦冠绝东南。此番背盟夺城,杀其大将,此獠必倾国相报。东南大战,已无可避免。”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侍立一旁的两位重臣身上——总揽军政的张谏,执掌财赋的高郁。此二人,一谋一财,乃徐天争霸天下的左膀右臂。

“张卿,高卿。”徐天走到紫檀书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狻猊镇纸,“润州虽得,不过拔其一指。吴越这头猛虎,已被孤彻底激怒。其国富兵强,绝非杨吴腐朽可比。

依二位之见,我大吴,当如何应对钱镠这倾国之怒?是趁新胜之威,挟米志诚、徐忠之锐,水陆并进,直捣杭州?还是…另寻他策?” 他将问题抛了出来,目光锐利,等待着最核心的智囊给出答案。

高郁须发已见斑白,但眼神依旧精亮如算珠。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大王!臣以为,绝不可与吴越陷入旷日持久之战! 此乃取祸之道,亡国之途!” 他语出惊人,毫不掩饰其忧虑。

“哦?高卿何出此言?细细道来。”徐天眉头微蹙,身体微微前倾。

“大王明鉴!”高郁拱手,语速加快,条理清晰如拨算盘,“其一,国力之耗!吴越钱氏,自钱镠受封以来,保境安民,不兴大役,不轻启边衅。苏、湖、杭、越,乃天下最膏腴之地,鱼盐桑蚕之利甲于东南!其府库充盈,积粟可支十年!

更有海舶之利,商税丰厚,源源不绝!反观我大吴…”高郁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大王起于行伍,扫灭杨吴,虽得淮南、江北、江南(润州)诸州,然连年血战,府库几空!

广陵虽缴获逆产,然抚恤阵亡、犒赏三军、整修城防、安置流民、恢复生产…处处需钱粮!去岁推行盐引、整顿田亩所得,杯水车薪!

军工坊日夜赶制火器军械,耗费更是如山如海!臣掌三司,深知其中艰难。若与吴越这等富国拼消耗,打持久,我军粮饷军械必难以为继!不出半年,恐生内溃!”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愈发严峻:“其二,强敌环伺!西面荆南高季昌,虽在光州受挫,然此獠反复无常,如同跗骨之蛆!

见我大军深陷吴越泥潭,其必如饿狼般扑来,再犯我光州、申州!北面汴梁朱友贞,虽困于晋王李存勖之威,然其鹰犬赵岩,对我淮南盐利垂涎三尺,从未死心!一旦得知我主力南调,与吴越胶着,其必会怂恿汴梁,或明或暗,对我江北各州施压,甚至纵兵侵扰,断我漕运!

届时,我大吴将陷入三面受敌、首尾难顾之绝境!此乃社稷倾覆之危!”

高郁的声音在沉静的承晖堂内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感,将潜在的巨大危机血淋淋地剖开在徐天面前。财力不支,强敌窥伺,持久战对大吴而言,无异于自掘坟墓。

徐天沉默着,指节敲击镇纸的节奏却明显慢了下来。高郁的分析,直指他最深的隐忧。他看向张谏:“张卿,高卿所言,乃金玉良言,切中要害。

然,吴越这块肥肉,苏湖粮仓,杭州海利,孤…志在必得!此乃成就王霸之基不可或缺之资!强攻不可持久,难道…要孤将到嘴的润州再吐出去?向钱镠老贼低头求和不成?”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不甘。

张谏一直垂目静听,此刻才缓缓抬起头。他面容清癯,眼神却深邃如古井,仿佛早已将东南乃至天下的棋局在心中推演了无数遍。他对着徐天深深一揖,声音沉稳而清晰:

“大王,高使君所言财匮敌伺,乃金科玉律,臣深以为然。然,吴越之地,确如大王所言,乃王业之基,断不可弃!强攻硬打,陷于泥潭,更是取死之道。”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为今之计,臣有一策,名曰‘以攻为守,围城打援,速战慑心’!或可破此僵局!”

“围城打援?”徐天眼中精光一闪,“张卿详细道来!”

张谏走到巨幅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杭州的位置:

“大王请看!钱镠之根本,在于杭州!其经营数十载,城高池深,兵精粮足,民心依附,强攻必是旷日持久,伤亡惨重!此乃下下之策,绝不可取!”他手指猛地向外一划,“然,杭州之固,亦成其枷锁!钱镠老迈,子孙皆在杭州,宗庙社稷系于此城!此城若危,钱镠必如被踩了尾巴的老龙,倾尽全力来救!”

他的手指沿着运河与钱塘江快速移动:

“大王可命征南行营,挟新破润州之威,水陆并进,大张旗鼓,直扑杭州城下!徐忠水师封锁钱塘江口及运河要冲,断其外援水路!米志诚率陆路精锐,以王神机火器营为锋镝,扫清外围据点,兵临杭州城下,扎下坚固连营,摆出长期围困、不死不休之态势!”

张谏的手指重重敲在杭州城上,语气斩钉截铁:

“此乃‘攻其必救’!杭州告急,钱镠岂能坐视?其必严令各地驻军,尤其是屯驻常州奔牛埭的钱传球部、苏州的杜棱部,乃至更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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