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叹了口气、把骼膊搭在肥胖男人肩上，一手推推墨镜、好象两人是熟识已久的朋友：
“我看看应该还要多准备几个武器。我可是打算武装到牙齿，这次的活儿不得了；搞不好要送命咯。”
“哎——别问我具体的工作内容，不便透露。”
肥胖男人身子绷得紧紧的，说话速度快得象绕口令。刚说的话搭不上边：
“如果我要发动，那必须得能够保持清醒的意识：镇静剂和致幻剂都不行！这个是测试过的，没必要骗你！”
“而且精神状态需要很平稳，要在有安全感的环境里；受到强迫或者威胁都不行——”
“哎呀，没打算找你；你那个太弱了，哥们——实事求是，没人身攻击啊。”
“正面那么脆弱如果连别人的脸都没法伪装，那确实没啥实用价值。”
他拍拍肥胖男人鼓囊囊的肚子，一颤一颤：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该考虑做点有氧；不要吃那么多油炸的。那家竽头王也不好吃啊，摄入的全是糖油混合物。”
“如果你加强一下身体素质，那可能还多少带点战斗力。减减肥，以后退休了多活几年，嗯？”
“行了行了，帮我一起把老头儿搬回车里，然后你就带着这个小平头下班吧；我还得忙呢。”
他一翻手掌，指间多了张金丝描边的名片、印满密密麻麻的字样。把它塞进肥胖男人的胸袋里：
“蛮有缘，有需要可以照顾我的生意--给名片上的地址写封信，格式记得按照上面的指示步骤来；我会来联系你。”
“喔！我其实不是保安，我是杀手。都忘记说了。”
“不过如果石沉大海没消息，说明我被这次的活搞死了；那你就到新华图书城买一册本年度的《环球旅游手册》。”
“嘿，可能也不用。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就有更方便的办法——能预约到我同事了”
“走吧，帮我把人搬到车上。”
他敲敲肥胖男人的肩膀，又拽过寸头仔--用手枪比划着名、驱赶指示这两位亚欧邮政的外勤，示意两人趟进纸皮堆里。
——
时间来到傍晚——将将六点，天色便已发了暗：往日此时，天光都还亮得很。
似乎天公终于肯作美，要用场久违的大暴雨驱驱暑气。
省图书馆的广场上有个凉亭，之前总有群老头老太在里头打太极拳、或是在练八段锦。
而现在--他们一个个盘坐在瓷砖上；双手各自牵握在一起，围成了个圆圈。全都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
兜兜趴在省图的窗台前，边吃雪饼边看：
“等他们站起来，腿肯定都麻了。”
看样子，或许是在练气功--
至少不会是在傍晚发展夕阳红的第二春，在这里大摆老年交友活动、重建新的家庭。
而兜兜猜测他们正在做梦：不需多说，自然是如现实一般的幻境；这几天兜兜自己都进入其中好几次。
【发展得好快喔，怎么一个个都会了？】
不过这也不能确定——现在没时间也没兴趣确定。
他吃完零食便回馆里去了；看了一下午小说跟漫画，差点忘了来图书馆要买的东西。
兜兜并没去芒街天文台。
按照那位叫希德尼的女人的说法，李查克跟数学家今晚会出现在那儿：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太远；简直在芒街市的另一端，坐公交车得快一个钟头，要去的话现在就得出发。
第二就是说不定那个白头发的疯婆子是在发癫呢？有超能力的精神病，也是个精神病：说不定病得还更厉害了。
不过等他从省图书馆回家之前，倒先在资料服务台那儿耗了一阵--
音象区的收银阿姨真就再没回来过，说不定真是个间谍：而兜兜自己在音象区翻了圈，没找到想买的东西。
“老师老师，你这里有小卡卖吗？”
兜兜跑到一楼大堂、趴在木质资料台的边缘，朝站在台后翻阅目录册的那位志愿管理员叫道。
那管理员年纪不大，镜片厚得象啤酒瓶底。翻书的动作一顿，随手用指节敲了敲台面上几本厚厚的《城际邮政目录》，声音低沉却不冷淡：
“国际还是国内？你要查长途路线的话，要去隔壁那个窗口。”
兜兜摆摆手，用两边食指跟大拇指比成长方形：
“不是电话卡，是物流网游戏的卡--比如《仙宫血宴》或者《银河三国志》，你这儿有卖它们的次卡吗？”
管理员挑了下眉，脸上带了些惊喜：
“喔，你是说那个啊？等等，《仙宫血宴》的好象有。”
他转身蹲到台后翻找抽屉，动作有点笨拙，还差点把旁边的书标洒了一地。
“这个最近挺多人来问的。”管理员翻出个塑料收纳盒，在里头挑挑拣拣；“好象是因为——交趾这边开了中转点；现在玩这个快多了。”
兜兜点点头，轻轻拍打斑驳老旧的柜台：
“对呀！之前要寄回内地，或者用老挝和泰国那边的中转点；三五天才能玩一轮。”
“慢得要命，那时候我都不玩了。”
管理员抽出基本印刷得亮晶晶的小册子、还有些信封，全都摊在台上。
“小卡--是次卡吧。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