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倏忽间激射而出、爆竹似地弹起四五迈克尔,最后落在地上叮叮当当作响。
兜兜现在才看清:“那只手”并不仅仅是缀在面罩外侧的装饰。更象是个不求人的痒痒挠,竖起食指的手掌背后连着根亮晶晶的长杆。
反射着工程照明灯的亮光,应该是金属质地。通过长度可以判断,之前的决斗中、它始终都有大半截嵌在编目师的脑子里。
弹出这根长杆的编目师,面罩上多了个大洞:幽深且漆黑,看不见该有的伤口或五官。
一切还在继续。
鲜红色的,气泡似的圆,正颗颗升起:仔细望去,才能发现那是些悬浮成团的血液,似乎并不受到重力和雨滴的影响。
“好突然啊!怎么变成吐泡泡了?”
兜兜抬起手,遮在眼前;全神贯注地望着那愈发猛烈的异状。
这些红色细流从每个血人的脖颈断口里淌出、飘动;接着划出个弧线,再次凝聚成线,钻进编目师面罩上的空洞里。
不知有多少血液灌入编目师的面罩,可却没有丝毫将要满溢的痕迹。
连雨水都变了下落的轨迹--
天顶的雨象是被装进无形的漏斗,开始向编目师倾斜;雨线越靠越紧,直到汇聚起来,打着旋,添加到了血液的行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