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世界大战发生时,人们只会用木棒和石头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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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们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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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头放在兜兜家的冰箱里:它发臭的速度实在太快,不冻起来会招苍蝇。就算到了十月份,芒街人也不能把生鲜食材随便放在外头。
他本想做上一通繁复详细的测试——但指节扔在客厅餐桌上的时候,先被蟑螂爬、又被老鼠抱住想叼着跑;可这些害虫都好端端地乱窜,没有象气泡破碎似地消失。
于是兜兜干脆亲自上手,触碰了那个大拇指的尖端;无事发生。
【咦呃,摸起来好恶心!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没效果吗?】
最后兜兜干脆用保鲜膜把它裹了又裹、塞在冰箱冷冻的角落里,和冻饺子贴在一起。
【大拇指有两个指节,其他四根手指各有三个指节。单手十四个,两边手加在一起,是二十八个?那可能“弹头”至少要有一厘米左右的边长、也可能是接触面大一点好命中,反正至少能用二十八枚。那手掌呢?脚掌和身上呢?】
【加起来这么一想,那个枪手的弹药库还蛮足的。】
不过,兜兜另有其他推测。看着这枚指头,让他想起来那位科长怪阿姨的“母爱”--那只如坠星、又象水晶般的大手,手指丛生,对常人来说并不存在。
【要是拿那个手当弹药,根本用不完——】
【可能只有“手”才有这个效果,其他部位不行?好象说起触碰、触摸什么的,第一时间想起来的都是用手。】
意象或许很重要,这点兜兜琢磨过很多次了。
但对于这种眼下难以验证的事、他只是稍稍想想,便不再往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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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位肥胖“水鬼”造访芒街五中的那天起,兜兜便再也没做过梦。那漫天飞人的场景,似乎只是张一次性的体验券。
可每次想起那段梦境,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异物感;好象吃饭时卡着喉咙。过上几天,兜兜却也将其甩到脑袋后头去了,压根不去在意。
而竽头结社下水的频率,却大大提高了。
艾喜想要在梦境里找到些什么,于是竽头结社迎来了更加严格的管理。
每天的空馀时间:课间、大课间、午休、美术课、音乐课和体育课每个能空出的时间段,杂物间里都有至少三个人在下水游泳。
几乎算得上轮班制,一拨又一拨的学生、在散着阴湿霉味的杂物间里打着瞌睡;查找深海中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或许连艾喜自己都没有头绪。反正月球表面天天被金鱼眼按住脑袋,逼着一趟接着一趟地下水。
金鱼眼则开始抱怨自己得了腱鞘炎,甚至周末还要让妈妈带着她去中医院做小针刀;医保就弄了半天云云。
原因是她每天都要记上好几张密密麻麻的下水记录,同时还得当救生员。直到她也跑去省图书馆,在终端前敲了一个周末、打印出一沓厚表格来;让下水的社员们自己填写,自己只负责审批、再把结果统计汇总。
这个新方案由金鱼眼自己拍板,因为艾喜比她更忙碌。
自从知道兜兜和月球表面竟然做了相同的梦,艾喜便忙得不可开交。
迟到逐渐变成逃课:她开始常常泡在少年宫,还给航模班刘老师塞了红包,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据她所说,是在“更新装备”;不过并不是给自己用的。
阮鲸波的身上开始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都来自于艾喜,大部分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
有次兜兜还看见艾喜往阮鲸波的袜子里,塞了把带鞘的野战刀(好象是在天桥上的小摊买的,那里还卖藏刀、狼牙和二手书什么的):之前阮鲸波还是转笔来练习控制身体,最近手边却刀光闪闪、锋刃转得象陀螺。
有时阮鲸波结束了校队的篮球训练,还会被艾喜喊去搬东西;不过从搬的那些水泥袋看来,艾喜其实是想查找她的身体机能极限。
兜兜还挺好奇她是怎么说服阮鲸波的——或许长时间呆在那家无边无际的街机厅里、只能通过间接的视听觉感受外界,足以用无聊把人逼疯。
校队一年也就打那么几次比赛。剩下的时间里,很难想象她都在做些什么;说不定就象漫画里一样、艾喜许诺了会找到让她回复正常的方法。
另外阮鲸波打死也不肯下水:这点蛮奇怪。兜兜觉得是她为了控制跳舞机,已经把自己拆解到零碎的骇人地步,自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连在上课时间,有时艾喜都会捏起秒表、接着突然抓起兜兜的手,唠叼上一两句话,将他拽进共同梦境里--
有时只是恰好琢磨出些推理,想要和兜兜研究;但更多时候则是在进行测试,测试通过水鬼手法将兜兜拖入梦境的难度。
逐渐地,很多东西他们只在梦境里交谈;部分是出于保密考量。
找出防范水鬼的手法非常重要:她是这么说的。
目前看来,这是唯一一种能强行中断兜兜活动的方法;执行起来也不复杂。
“至少有个零点五秒左右的反应时间对你来说算很慢了,足够直接把对方骼膊撕下来或者杀掉、摆脱掉触碰也很轻松;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不过艾喜总是重复。
他们第一次发现“水鬼”的运作机制时,艾喜也是紧张兮兮的;这次肥胖男人事件,让她又重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