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啪:
衬衣袖管突兀鼓起,白森森的尖端刺破衣物。她看起来颇为纤细的手臂,已经在冲击和扭动之中反折--
咔咔咔咔
但井上真理惠仍在飞行,向前挤压冲撞;右臂骨一截又一截地断裂、乃至于迭在一处,压缩成方块般的团。看起来,就象是她的手臂正肉眼可见地缩短、变粗。
兜兜脚下的地砖,像海浪似地涌向两边;而他正向后滑行。
因为自重并没有多少,和正常的少年人无异;为了避免被打飞的窘境,这种要挨着拳头的情况、他会把鞋尖捅进地面,好固定自己。
不过营业部的瓷砖预算,明显没有那些防弹玻璃来得高:
乒乒乒乒
兜兜扣着井上真理惠的断手,却依旧被她推动;脚下瓷砖不停破碎成更小的残片,斫作烟雾和粉尘、火花般跳向两边。
井上真理惠象是钢架雪车的运动员,用断臂推着兜兜的身子向前,直到两人都撞出营业部——
哐!
防弹玻璃爆碎,门框旋转着划出抛物线,落到远方。
“哇!痛得受不了啦!”
疼痛对井上真理惠来说仿佛不存在:就算她嘴里叫痛的次数并不少,可一寸也没有后退。
骨与骨,肌肉与肌肉;折迭断裂后不停摩擦,成了被压扁的垃圾块。
如果现在送去交趾自治州最好的医院,做上一场让所有医务人员汗流浃背到昏睡的手术或许这只手还不需要截肢,留有些许动弹的可能。
“大姐,你这手用不了了。换条新的吧?你们公司好象都能换。”
兜兜一掰、一拉,像吃螃蟹腿时那样,直接将井上真理惠断折挤扁的右手、齐肩撕了下来。
和表现出的力量相比,井上真理惠的肉体强度不值一提--
她则在喷洒的血雾里旋转两圈,悬浮在营业部碎烂的门边:
“--好快啊,像扯一张纸一样”
夜很寂静,街灯映亮街道远处的些许行人,行人们转过头、但没有停下脚步;塑料袋替代了早秋落叶,四处飞舞。
兜兜把断臂在手里掂了掂。
比想象中来得沉重;或许骨密度和肌肉组织,都与常人不同。肌束铁丝似地绞着,骨头硬如合金。
力量更大、速度更快,以及足以承受这种运动等级的身体强度:但也不过如此了。
跟自己相比,还是太普通了——
虽然她能以某种不知原理的方式,进行“超超超低空”飞行;这点兜兜颇为羡慕。
“你力气算比较大的,不过比起来身体很脆弱啊。”
兜兜把这还连着半截袖子的手臂甩到一旁,话里带着不满:
“不是说我在抱怨哈。可是,怎么只有这种对对碰一样的打架肉搏啊?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新东西呢。没有什么作战计划之类的吗?”
至少在他自己的理解中单纯以肉体强度对抗,应该没多少人能占到自己的上风;同样也没多少趣味。
肩膀处的断口象个喷泉,井上真理惠仍旧笑呵呵的:
“不好吗?的符号拓展、放大,用心去突破自然机能的极限,接着延伸,让最普通的力量开花结果。我们都在期待这样的东西,多帅啊!”
“没必要去幻想天马行空的事物:只留下最舒适,最熟悉的种种--不再是自己,也依然是自己。”
“我很荣幸获得的是这样的力量,和你有点象吧?”
怎么说呢——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大家互相摸来摸去的打斗,兜兜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碰到的人都象黏土人偶,触之所及便会碎裂。
就象兜兜其实也不喜欢战斗的时候,还要说话一样
“人又不会飞。而且你也只是可以浮空一点点,说得那么夸张。”
只是战斗的节奏都不快,其间的缝隙空馀,兜兜只好用对话填补,免得因沉默而尴尬。
“你有自愈能力吗?超强恢复力啦那种,不然这样感觉就是在自我毁灭而已诶,过一会就变成渣了。”
“刚刚你老板在跟我说秘密,就这样被打断掉;起码要拿点好玩东西出来吧?”
“不然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听听你版本的情报也不错。”
“你总会有点什么想跟我打的理由吧:干嘛非要找我打来打去,莫明其妙。”
——
井上真理惠忽地抬起头来,似乎终于想起可以聊的话题:
“嘿,嘿!如果你还能变得更强,你想要什么?超人的那种激光眼怎么样?”
兜兜来了些精神--但还是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
“不行不行,我不喜欢那种。当然,能从眼睛里发射东西也挺酷的。”
“我想要——眼睛像超级手电,打出来的光像探照灯一样,不要那种细细的光束。然后这些光照在什么东西身上,那玩意儿就会溶解:不错吧?”
井上真理惠的嘴角耷拉下去。混合着尘土与血液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如恶鬼:
“别这样,别这样;你怎么不搭我的话茬呢?你要说你就喜欢激光眼!就要看激光眼!”
“你已经觉得无聊了吗?跟女生约会的时候这么说,也太不礼貌了吧!”
“其实我就有点象超人,就是配置没那么好!以前大家都叫我超级ol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