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忧脚步微顿,未回头,声音随风传来,带着山巅积雪的冷意:“无名之物,何必挂怀。”说罢,身影消失在竹影回廊尽头。
苏泓收回目光,看向手中旧索。无名之物么?他并不在意名字,只是觉得,经过方才那一下,这索子用起来更贴合了些。
往后日子,他上午洒扫烹炊,下午练索练剑。沈忘忧指点依旧吝啬,只在关键处点出一两句。苏泓便依此摸索,沉静眼眸里偶尔闪过解开谜题般的光亮。
那缕体内暖流,也随着吐纳与活动悄然增长,虽微弱,却让他舞动索剑时少了几分滞涩,多了几分圆转。
春深时分,山花烂漫。苏泓刚收起索剑,额角渗汗,准备回屋,见灰衣老仆又来,此次肩上除了竹篓,还挎着个靛蓝包袱。
老仆放好米粮,拿着包袱走向主屋。片刻后,他出来寻到廊下吹风的苏泓,神色郑重。
“小哥,”老仆递来包袱,布料质地更好,“主人吩咐,给你的。”
苏泓接过,入手颇沉。解开见是两套更讲究的青衣、些外伤药膏,以及一小锭白银和几串铜钱。
老仆看着他平静接过,解释:“主人说,你既熟悉山中起居,日常用度可自行下山添置。山下往东十里,有集市。”他顿了顿,看着少年清澈眼眸,语气缓和,“山中清寂,偶尔下山沾染烟火气,也好。”
苏泓看着银钱,明白这是给了他行动自由,允许接触山外世界。他系好包袱,对老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老仆看着他如此平静接受这份“放行”,想再嘱咐些什么,最终只是摇头低叹,转身离去。
苏泓拿包袱回房,收好银钱药膏,手指拂过质地更佳的青衣。下山去看看?他望向窗外层叠山峦和远处平野轮廓。
转身将木剑与旧索在墙角放好,动作平稳。今日练习已结束,该去准备晚间的餐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