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滑动着鼠标滚轮，浏览屏幕上那些充满了恶意揣测的桃色新闻。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柔和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峻。
杜秘书站在办公桌对面，正在汇报最新情况：
江氏股价受多重负面消息影响，开盘即大幅低开，现已下挫超过12，境外债券收益率飙升到危险区间。
他声音压低，谨慎道，我们的人反馈，江叙白今日缺席了所有预定行程。”
“据说因网上的新闻与江景行发生激烈争执，目前闭门不出，情绪极不稳定。江景行本人也焦头烂额，林氏家族方面已来电质询联姻传闻真伪。
江陆野端起黑咖啡，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他享受这种将对手一步步逼入绝境的过程，看着他们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眼底微光愉悦。
让公关部准备一份通稿。”
江陆野顿了顿，指尖在鼠标上轻轻一点，关掉一个尤其不堪的标题页面。
至于这些娱乐消息…盯着点，保持必要的…关注度即可。
明白。杜秘书立刻应道。
迟疑数息，他又补充一句。陆工那边…”
“根据实验室访问记录，他已连续进行高强度脑力工作超过36小时。
我知道。江陆野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提醒我。
杜秘书抬眼，悄悄观察了一下老板，发现对方语气听着没变化，但神情和谈论公事时大为不同，冰冷压迫感也消散了一瞬。
实验室里。
陆过正在梳理数据链条，一条异常信息引起他的注意——
监控显示出，江叙白的私人医生预约记录。
他今早紧急取消了所有非必要行程，却在同一家医院秘密预约了加急检查。
全套的基因检测，与血液深度筛查。
与此同时，另一块屏幕上，那些关于江氏兄弟反目、感情破裂的新闻，正以数据流的形式，疯狂刷新、复制、传播。
这条基因检测的线索，可能与林秀香病史相关。
陆过正准备深入追踪，评估其作为压力变量的权重，实验室的门被无声推开了。
他看见江陆野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餐盘。
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虾仁海鲜粥，和几样清淡小菜。
食物的香味瞬间弥漫空气，人间烟火的暖意，驱散了这里电子设备的冰冷。也唤醒了他身体的饥饿信号。
暂停一下，先吃东西。
江陆野将餐盘放在空台面上，目光扫过那些屏幕。
上面娱乐头条混乱不堪，医疗记录条理清晰，他嘴角勾起，点评道：
狗咬狗的戏码，倒是比预期更…具观赏性。
陆过闻声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江叙白预约了全面基因检测，项目包括遗传性凝血功能筛查。
他在恐惧。
这些新闻，显着放大了他，以及相关利益方的不稳定系数。说完陆过拿起勺子，准备用餐。
江陆野走到他身后，双手自然地撑在桌沿两侧，将陆过笼罩其中。
姿态亲近，犹如庇护。
林秀香的病。他说，温热的呼吸拂过青年敏感的耳廓，吹出了一点绯红。
见陆过想要侧首，他继续冷静的陈述，用话语引开了对方被侵入私人界限的不适感。
根源是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伴随血管脆弱。发病后期会很…折磨。
陆过正舀起一个饱满的虾仁，将自己的观察结果，默契接上道：
所以他最近频繁、无明显外伤诱因的流鼻血…很可能是早期症状开始显现。
江陆野说着：他在恐惧。
对病痛，对死亡，对基因。”
“这些恐惧，再加上这些丑闻，足以彻底摧毁他。”江陆野残酷的分析，直指人心最脆弱的角落。
“情感幻想是江叙白赖以生存的根基，公众形象是江景行最在乎的光环，失去这些……”
“比任何纯粹商业上的打击，都更能从内部…瓦解他们的斗志。
陆过一边安静地咀嚼着食物，一边吸收着这些背景信息。
他等到对方话音落下，才抬眼认真地看向江陆野。
需要我调整策略吗？”
他提出更有效率的解决方案：“比如，扩大恐慌效应？”
“将这份医疗记录的关键结论，通过匿名渠道精准投送给特定八卦媒体。”
“或者在现有的舆论火堆上，利用算法自动生成更多衍生话题，再浇上一桶油？
他的提议完，手已经习惯性地放到了鼠标上，随时准备切回工作界面执行命令。
江陆野低头，就见陆过正专注看着自己，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那双眼睛清澈纯粹，仿佛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照做不误。
不急。他说，压抑住心底涌动的黑暗占有欲。伸手覆上了鼠标，将陆过的手轻轻握住。
“让恐惧在他心里，再多发酵一会儿。”
江陆野将声音放缓，教学般引导着对人心懵懂的青年：
“逼得太紧，过犹不及。反而可能让他生出极端的反抗。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抚过陆过眼下的淡淡青黑。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