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截紧抿的唇角,连平日里带笑的眼尾,都悄悄收了弧度。
客厅里肖朗也坐直了身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遥控器,眼神里满是担忧。
主持人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个话题的沉重与敏感,他迅速控场,将目光投向嘉宾席上贺际,直接cue了男人。
“贺老师,您话不多,但往往能一语中的。对于这位女士的困扰……您怎么看?”
主持人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位新嘉宾看着就不是会硬凑综艺效果的类型,想来不会出什么播出事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穿着落拓风衣的男人身上,他眼神疲惫,胡子应该是新刮的,能看到青色的胡茬。
他对聚焦过来的镜头和目光并不在意,听到问话,才抬了抬眼皮,缓缓说道:
“开关老化接触不良,定时装置,或者……”
他在这里做了一个停顿,节目组后期特意加了音效渲染气氛,让观众能感同身受到整个演播室的低气压。
镜头随着贺际的视线,落到连线那个女观众的虚拟头像上。
“或者……有人,‘需要’被看见。”
他这话没头没尾,声音也不大,却像深潭里的冷水,猝不及防地顺着耳孔滑进听众的心里,让人后颈一麻,莫名泛起股寒意。
台下的现场观众席传来压抑的惊呼。几位嘉宾表情凝重。
周末坐在电视机前,闻言,感觉脊背莫名微微一凉,向后靠在了沙发柔软得软垫上,把抱枕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这解释……怎么听着比鬼故事还让人有点发毛?
需要被看见?
谁需要被谁看见?
是那个被困在躺在病床上,行动不能、言语不清的丈夫吗?他遇到了什么必须让妻子知道,却又无法通过正常途径传达的紧急情况?
是身体出现了新的危机?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秘密?还是……某种超越了物理瘫痪界限的、令人无法理解的挣扎?他是在用这种唯一可能的方式,试图向晚归的妻子传递某种信息?
是求助,是提醒,还是……别的什么?
这种基于最亲密之“人”的潜在恶意或悲情的揣测,有时候比虚无缥缈的鬼魂更让人心里发堵,脊背生寒。
【卧槽,这新来的嘉宾是个狼灭!有点东西啊!
【是不是她丈夫有生命危险了?在求救?!
【意思是她丈夫???不可能吧!那是客厅的灯,屮,更可怕了好吗!
【瘫痪怎么开灯?细思极恐啊家人们!
【完了,我今晚睡不着了!
【贺老师这洞察力……一句话我冷汗下来了!
弹幕彻底疯狂。
电视里,主持人显然也被这个“需要”震住了,愣了一秒才赶紧打圆场,将话题引开。
“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啦!”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对着镜头,拇指扣住中指,做出一个弹指的动作。
“记住我们的口号,伸出你的右手,我们一起——弹弹弹!一弹霉运走!二弹晦气散!三弹万事好!!”
伴随着欢快又带点诡异的片尾曲,电视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沙发上周末和肖朗两张若有所思的脸。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节目中,那股混合了悬疑与搞笑的奇特氛围。
“这口号……每次说出来都跟电视购物卖保健品的洗脑包似的。听多了脑子都发懵”
半晌,周末才出声,他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跟着轻轻弹了三下。
肖朗没接话,只是慢吞吞地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已经黑屏的电视。
接着他忽然坐直了,一脸认真地抬起自己的大手,对着空气慢悠悠地‘弹’——
一下,两下,三下,每个动作都慢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仪式
周末被他姐夫这一本正经的“遵医嘱”行为,逗得差点笑出声。
“弹走霉运,弹走晦气,三弹万事好。ok,姐夫,大吉大利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姐这节目效果是越来越浮夸了。”
“走吧,不是说我姐今天约了林太太吗?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