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着什么。此刻,她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黄天越胸口那明灭的幽蓝光泽。
“啧啧,瞧瞧这冰肌玉骨,这心口透出来的蓝光……小郎君,你现在走出去,说自己是万年玄冰成精,怕都有人信。”她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指尖一弹,那点冰晶粉末簌簌落下,“感觉如何?这‘九幽玄冰潭’的洗澡水,滋味不错吧?”
黄天越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寒玉真气,一种新生的力量感让他几乎想要长啸。他深吸一口气,潭水中精纯的寒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冰凉的舒爽。“……很好。”他的声音不再嘶哑破碎,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寒泉流淌般的清冷质感,“前所未有的……好。”
他尝试着抬起手,指尖微动。一缕精纯的、近乎透明的幽蓝寒气,如同活物般萦绕在他指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心念再动,寒气倏然收回指尖,不留一丝痕迹。
掌控!如臂使指!
“哟,这就玩上了?”欧阳晓晓挑了挑眉,眼中兴味更浓,“看来那炉子没白烧,这‘寒玉心经’也跟你挺投缘。不过……”她话锋一转,笑容里带上了一丝警告,“你这心脉现在是块‘寒玉’不假,但毕竟是刚出炉的胚子,脆得很。那炉火只是重塑了根基,剔除了邪煞,可没把你变成金刚不坏。悠着点用你那点刚滋生的寒气,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黄天越心中一凛,立刻收敛了指尖的寒气。他能感觉到,虽然力量感充盈,但寒玉心初成,真气尚浅,如同刚刚开辟的泉眼,还需时间积累。强行催动,恐怕真的会伤及这来之不易的根基。
“多谢姑娘提醒。”他沉声道,语气认真。
“谢就不必了。”欧阳晓晓摆摆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谷主说了,你这‘寒玉胚子’得在这冰窟窿里再泡上七天七夜,让这九幽玄冰潭的寒气帮你稳固根基,顺便把你身上那股子炉火味儿洗洗干净。这期间嘛……”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熟悉的青玉小瓶,正是那“暖玉生肌散”,随手抛向黄天越。
黄天越下意识地抬手接住,入手温润。
“每天早晚,用这药散涂抹心脉周围。”欧阳晓晓指了指他胸口,“你体内寒气虽成体系,但初生之阳,还需温养调和。我这‘暖玉散’,正好帮你固本培元,省得你这块玉还没雕琢,就先把自己冻裂了。”
黄天越握紧手中的玉瓶,感受着瓶身传来的温润暖意,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神秘莫测的“九尾狐”,嬉笑怒骂,行事乖张,却一次次将他从绝境边缘拉了回来。这份恩情,沉重如山。
“欧阳姑娘……”他郑重开口,“救命之恩,再造之德,黄天越铭记在心!他日……”
“打住!”欧阳晓晓竖起一根纤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少来这套酸不拉几的江湖套话。救你?不过是你身上这出戏码还算有趣,顺手推一把罢了。至于报答?”她眼波流转,上下打量着黄天越,唇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等你能活过三年,找到那赤阳朱果,把自己这身‘寒玉’练到不崩不裂的时候,再来跟奴家谈‘报答’吧。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别冻死在这潭水里,或者出去后别被那些惦记你‘寒玉心’的老怪物们撕成碎片吧!”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刺,却让黄天越心中那股沉重的感激化开了一些。他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是,在下……记下了。”
“这还差不多。”欧阳晓晓满意地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好了,戏看完了,澡也送了,奴家也该走了。这冰窟窿待久了,脸都要冻僵了。”她说着,转身就朝洞口走去,身影融入洞外透入的天光中,只留下一句慵懒的尾音在寒潭洞窟里回荡。
“小郎君,好好泡着吧。七天后,希望还能看见一块完整的‘玉’哦……”
声音袅袅消散。
洞窟内只剩下黄天越一人,浸泡在幽蓝的寒潭中,与滴答的水声和无边的寂静为伴。
七天。
黄天越摒弃了一切杂念,心神完全沉入体内,运转着那篇玄奥的“寒玉心经”。
寒潭之水,至阴至纯,是滋养寒玉心最佳的温床。丝丝缕缕精纯的寒气,如同找到了归宿,源源不断地被寒玉心吸纳、炼化,转化为独属于他的寒玉真气。那真气沿着重塑拓宽的经脉缓缓流淌,如同冰川融水,冰冷沉寂,却蕴含着沛然的力量。每一次周天运转,真气便壮大一丝,对身体的掌控便加深一分。骨骼、筋肉、脏腑,都在至寒真气的浸润下,发生着微妙而坚韧的变化,仿佛也在向着“寒玉”转化。
心脉处,那温润的寒玉心跳动得越发沉稳有力。欧阳晓晓留下的暖玉生肌散果然神效,涂抹在心口,温润的药力如同最细腻的暖玉精髓,缓缓渗入心脉周围的经络,与内部的寒玉真气形成一种奇异的阴阳调和,既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成,滋养着初生的根基。
时间在绝对的寂静和专注中流逝。黄天越如同沉入冰海的顽石,贪婪地汲取着力量,修复着创伤,稳固着这浴火重生后脱胎换骨的根基。
第七日。
当最后一缕精纯的寒气被寒玉心彻底炼化,融入流淌的寒玉真气之中时,黄天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眸中幽蓝的光芒一闪而逝,深邃如同寒潭古井,再无半分虚弱与迷茫,只剩下冰封般的沉静与内敛的锋芒。他身上的气息彻底收敛,如同深潭古玉,温润内藏,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受到那内蕴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肌肤依旧苍白,却透着一种玉石般的光泽,坚韧异常。指尖微动,一缕精纯的幽蓝寒气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