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颤抖的、毫无血色的唇瓣。她避开了他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覆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只余下紧抿的唇线,显露出内心的挣扎。
石室内的光线似乎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更加幽暗。寒气无声地弥漫,凝结在石壁、地面,甚至两人的发梢眉角。子时三刻,悄然而至。
就在那一刻!
盘踞在上官燕舞左肩的灰白寒气骤然一盛!如同蛰伏的毒蛇苏醒,猛地向她的心口和右肩方向窜动!那死寂阴寒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室!上官燕舞身体剧烈一震,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就是现在!”梁卉眼中精光爆射!她快如鬼魅般欺近!
右手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出!那三支定魄针,带着刺骨的阴风,精准无比地刺入上官燕舞头顶百会、胸前膻中、以及左肩那灰白煞毒的核心位置!针入体的瞬间,上官燕舞身体猛地僵直,所有痛苦的颤抖和呜咽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的雕塑,只有那双骤然睁大的眸子里,充满了被强行凝固的巨大痛苦和惊骇!
左手则抓起那块九窍阴煞石,看也不看,狠狠按在黄天越赤裸的后心之上!
“呃——!”黄天越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浓烈死寂和邪异阴寒的洪流,如同无数根烧红的冰锥,狠狠扎进了他的脊椎!那阴煞之气狂暴地冲入他的经脉,并非滋养,而是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侵蚀!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思维都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寒玉心受到这极致阴邪气息的刺激,本能地疯狂搏动起来,幽蓝的光芒大盛,试图抵御这外来的入侵!
“运转‘归墟引’!引煞入体,过‘灵墟’,转‘神藏’,压向‘心俞’!”梁卉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黄天越即将被阴寒冻结的意识中炸响!同时,她指尖蘸起那深蓝色的万年玄冰髓粉末,屈指连弹!粉末化作数道冰蓝细线,精准地落在黄天越心口、双臂几处大穴之上!
轰!
极致的冰冷与剧痛瞬间将黄天越淹没!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九幽寒狱的最底层!梁卉的指令如同唯一的灯塔,他咬碎了牙关,凭借寒玉心经第二重带来的更强韧的意志和掌控力,疯狂地催动心法!
意念沉入体内,艰难地引导着那股从后心涌入、狂暴肆虐的阴煞死气!按照皮纸上那玄奥复杂的轨迹,如同驾驭着一条狂暴的冰霜恶龙,在狭窄脆弱的经脉通道中强行冲关!
灵墟穴!位于锁骨之下!阴煞洪流冲至此处,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的闸门!巨大的阻力传来,伴随着经脉被强行撕裂般的剧痛!黄天越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额角青筋暴跳,冷汗刚渗出就被冻结成冰珠!他喉头一甜,一股带着寒气的腥甜涌上,又被他死死咽下!
“冲过去!用你的寒玉真气裹挟它!把它当成磨刀石!”梁卉厉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磨刀石?黄天越眼中幽蓝光芒疯狂闪烁!心念一动,寒玉心迸发出更加精纯磅礴的幽蓝寒气,并非排斥,而是如同冰冷的锁链,强行缠绕上那股狂暴的阴煞死气!冰与更冰的绞杀!寂灭与死寂的碰撞!两股同样至寒的力量在他灵墟穴附近疯狂对冲、撕扯!
嗤嗤嗤——!
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冰裂声仿佛在他体内响起!那是经脉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但他不管不顾,寒玉真气死死锁着那股阴煞死气,如同最悍不畏死的斗士,推着它、顶着它,朝着那道无形的闸门,狠狠撞去!
轰隆!
意识深处仿佛响起一声巨响!灵墟穴的关隘被硬生生撞开!阴煞死气混合着寒玉真气,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下一个节点——神藏穴(位于心口上方)狂涌而去!
“稳住!引它入神藏!以神藏为炉,寒玉为火,炼化其戾气!”梁卉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紧张。
神藏穴,靠近心脉!稍有差池,便是心脉尽毁的下场!黄天越心神凝聚到了极致,引导着那混合的洪流冲入神藏穴的范围!寒玉心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搏动得更加疯狂!幽蓝的真气化作无数道细密的冰焰,试图灼烧、炼化那股阴煞死气中的狂暴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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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般的痛苦在神藏穴爆发!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同时穿刺他的心脏外围!黄天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混合着幽蓝与灰白纹路的诡异冰霜!嘴角再也无法抑制,一丝带着冰晶的暗红血线蜿蜒而下!
而此刻,定魄针下的上官燕舞,状态同样凶险万分!当黄天越引动阴煞死气冲过灵墟、涌入神藏试图炼化的瞬间,她体内那原本被定魄针暂时“冻结”的玄阴煞毒,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强烈召唤和刺激,猛地躁动起来!
“唔——!”上官燕舞凝固的身体内部,发出沉闷如雷的痛苦轰鸣!被定魄针锁住的左肩煞毒核心,灰白光芒疯狂闪烁,试图挣脱束缚!那三支漆黑的定魄针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哀鸣,针体上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她心口那点被梁卉嘱咐要死守的“微阳”,在内外两股至阴至寒力量的夹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急剧摇曳、黯淡!
梁卉脸色剧变!她双手齐动,左手飞快地在上官燕舞心口周围连点数指,精纯的生机之气不要命地注入,试图稳住那点微阳。右手则闪电般拍向黄天越的后心,掌心蕴含着一股柔和的推力,厉声道:“快!引它归墟!压向心俞!再迟她心火就灭了!”
心俞穴!位于背部,与心脏遥遥相对!是“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