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她华贵的衣裙沾满了爆炸溅起的泥污,脸上也蒙着灰尘,但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的疯狂光芒却比火把更加炽烈!她右手依旧缠着锦帕,但乌黑的腐烂已蔓延至指根,如同附骨的诅咒。她左手持着那柄银色软剑,剑尖在火光下吞吐着致命的寒芒。
她身后,七八名黑衣人手持利刃火把,如同索命的恶鬼,迅速涌入,警惕地扫视着洞内。
火光的范围迅速扩大,很快便照亮了溶洞深处,那倒在冰冷岩石上的两个身影!
“找到了!” 一名黑衣人兴奋地指向角落!
杜莺歌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瞬间锁定了目标!她看到了蜷缩在地、左臂乌黑、生死不知的灰衣人,更看到了不远处岩石上,如同沉睡般毫无声息的上官燕舞!
“哈哈…哈哈哈!” 杜莺歌发出一阵癫狂而怨毒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天助我也!果然没死透!” 她无视了灰衣人,目光死死钉在上官燕舞身上,一步步向前逼近,银色软剑在她手中兴奋地嗡鸣。
“贱人!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杜莺歌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微微发颤,她走到上官燕舞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灰败死寂、眉心却有一点诡异暗红的脸,眼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带着你的毒,带着你的秘密,一起下地狱去吧!不过…在那之前…”
她脸上浮现出一个残忍而扭曲的笑容,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银色软剑,剑尖指向上官燕舞毫无防备的心口!
“我要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孤绝的山崖之巅。
风声是永恒的背景,卷动着欧阳晓晓月白的衣袂,如同为即将落幕的戏剧掀起的帷幕。她静静伫立,如同冰封的玉像,唯有掌心那截暗红色的碧血藤,在清冷的月华下,流转着内敛到极致、却仿佛蕴含着焚世之威的妖异光泽。
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空间的屏障,同时映照着药王谷小筑内那疯狂挣扎的身影,断崖下那被火光撕裂的溶洞,以及溶洞中那柄即将刺下的、闪烁着寒光的银色软剑。
当杜莺歌的剑尖抬起,指向上官燕舞心口的瞬间!
欧阳晓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一点幽邃的、如同宇宙原初黑暗的光点,倏然亮起!那光点中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期待。如同欣赏一幅即将完成最后一笔的、染血的画卷。
她的红唇,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完美的、足以令星辰失色的弧度。这笑容,如同深渊绽放的彼岸花,带着一种洞悉宿命、静待终章的漠然美感。
“花魁的剑…焚心的引…” 她红唇轻启,声音微不可闻,融入呼啸的山风,“终是…点向了…毒髓之心…”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溶洞弥漫的烟尘和火光,看到了那柄即将刺破衣衫的银色剑尖,也看到了岩石上上官燕舞眉心那点凝固血珠般的暗红印记。
“毒髓已成…只欠…引火之薪…” 她的视线投向药王谷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小筑内,梁卉手中那根带着决绝之势刺向黄天越通天穴的、最后的银针,“梁卉…你这一针…刺下的…可是燎原之火…”
指尖轻轻拂过碧血藤温润却冰冷的表皮,感受着那内敛的生机下汹涌的毁灭之力。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掌心的藤蔓上。
“焚心余烬…引燃毒髓…” 她嘴角的弧度加深,如同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这毒火…烧尽残躯之时…便是‘碧血’…融炼之始…”
她缓缓抬起手,将那截暗红色的碧血藤举至眼前,对着清冷的月光。藤蔓在月华下,不再仅仅是暗红,其内部仿佛有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血色光晕在缓缓流淌、汇聚!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蛊惑万物般生机的草木清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甜腥血气,悄然弥散开来,融入凛冽的山风,朝着山下、朝着断崖的方向…无声飘去。
“挣扎吧…燃烧吧…” 她轻声呢喃,声音如同天籁,却淬满了冻结时空的寒意,“待毒髓焚尽…碧血融魂…这盘棋…才算…真正…活了…”
月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影,投下的阴影仿佛连接着无尽的虚空。她掌心的碧血藤,如同跳动的心脏,在冰冷的月华中,无声地搏动着毁灭与新生的妖异节奏。终局的火焰,已被引燃,正沿着血脉与毒髓的轨迹,无可逆转地…蔓延向最终的祭坛。
寒潭小筑。
“噗——!”
银针刺入通天穴的闷响,伴随着梁卉那声撕心裂肺的“定!”,仿佛耗尽了天地间最后的声音!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长、凝固!
疯狂挣扎、如同恶鬼咆哮的黄天越,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狂暴的动作瞬间停止!弓起的身体如同被冻结的雕塑,直挺挺地僵在半空!
他口中那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喉咙里只剩下破风箱般的、带着血沫的嗬嗬声。脸上疯狂扭动的深紫毒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凝固!心口上方那刺目的紫芒,闪烁的频率骤然变得混乱而急促,如同即将爆裂的星辰!
按住他双臂的药童,被这突如其来的静止惊得忘记了用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梁卉握着刺入黄天越头顶的银针,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她能感觉到银针上传来的、如同海啸般狂暴的反噬之力!这力量疯狂地冲击着她的手指、她的手臂、她的经脉!仿佛要将她连同这根银针一起撕碎!
她死死咬着牙,牙龈因为用力而渗出血丝,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