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边缘,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破口和身后汹涌而至的炽白光潮,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闭着眼睛,抱着柳青就朝着破口纵身一跃!
轰——!!!
就在梁卉身影消失在破口中的下一刹那!
毁灭性的炽白光潮如同怒海狂涛,狠狠冲刷在祭坛顶端!将那圆形池子、杜莺歌撕开的破口边缘、以及她们刚才立足的位置,彻底淹没!坚硬的金属如同冰雪般消融、湮灭!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炽白能量的恐怖深坑!
霜语核心悬浮在湮灭光潮之上,炽白的光芒如同冰冷的眼眸,扫描着下方被彻底抹平的祭坛顶端。合成音冰冷地回荡:
“目标…消失…空间夹层…锁定…”
“逻辑冲突…升级…”
“灭绝协议…持续执行…追踪模式…启动…”
炽白的光束如同探照灯,开始向祭坛下方那被撕裂的破口深处扫射!
然而,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形却浩瀚无边的力量,仿佛从“寒渊之城”的最深处苏醒,如同无形的巨手,轻轻拂过。
那被杜莺歌撕开、正被炽白光束扫描的破口边缘,剧烈震荡的金属如同拥有生命般,开始急速地蠕动、愈合!坚硬的金属如同流质般填补着缺口,复杂的几何纹路重新生成、点亮!仅仅数息之间,那个通往未知的破口,便被彻底修复如初,只留下光滑冰冷的金属表面,仿佛从未被破坏过!
霜语核心的炽白扫描光束打在修复后的金属上,徒劳无功。合成音中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愕然”的短暂静默。
“底层…空间法则…修复…干扰源…无法锁定…”
“逻辑死循环…无法突破…”
“系统…进入…休眠…监测模式…”
炽白的光芒不甘心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缓缓收敛,重新变回相对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核心的嗡鸣声也低落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困惑的沉寂。笼罩祭坛空间的毁灭气息,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
只留下满地狼藉——崩塌的巨柱、开裂的地面、冻结的深坑、枯萎的“源质”苔藓、以及角落里那堆覆盖着灰烬般毒纹和幽蓝冰霜、如同真正腐朽枯木般死寂的残躯。
祭坛顶端,那枚暗金“图引”依旧镶嵌在凹槽中,光芒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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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黑暗。失重感如同跗骨之蛆。
上官燕舞在坠落。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声和身体各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提醒她还活着。后背如同被烙铁反复灼烧,左小腿的伤口在坠落的气流冲击下不断涌出温热的液体。最让她心焦的是,在刚才那不顾一切的撞击和坠落中,她一直死死护在身前的黄天越…脱手了!
“天越!” 她惊恐地嘶喊,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她徒劳地在虚空中抓挠,却只触碰到冰冷的、带着金属锈蚀味道的气流。
噗通!噗通!噗通!
几声沉闷的落水声接连从下方传来,打破了绝对的死寂!
水?!
上官燕舞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冰冷的液体便瞬间包裹了她!
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进她后背焦糊的伤口和左腿的裂口中!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咸涩的液体涌入鼻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和尘埃的味道。
不是水!是某种极其粘稠、冰冷的…金属溶液?!
求生的本能让她疯狂挣扎起来!她强忍着足以让人崩溃的剧痛,奋力划动手臂,凭着感觉向水面挣扎!粘稠的液体阻力巨大,每一次划动都耗尽她残存的气力!
哗啦!
她的头终于冲破了液面!
“咳咳…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冰冷粘稠液体,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浓郁金属锈蚀和尘埃味道的空气。
微弱的光芒映入眼帘。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金属管道内部。管壁呈现出一种暗淡的、锈迹斑斑的深褐色,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厚厚的尘埃。粘稠的、散发着微弱银灰色金属光泽的液体,如同一条缓慢流淌的地下河,填充了管道底部近半的空间。刚才她们坠落的破口,显然连通着这条废弃的管道,而她们,就落入了这条冰冷的“金属之河”中。
微弱的光芒来自管道壁上方,每隔一段距离镶嵌着的、几颗早已黯淡破损、仅存一丝微弱幽蓝光晕的古老晶体。
“天越!杜姑娘!梁姐姐!” 上官燕舞焦急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管道中回荡。她忍着剧痛,在粘稠冰冷的液体中艰难地转身四顾。
“咳咳…这…这里…” 不远处传来杜莺歌虚弱至极的回应。
上官燕舞循声望去,只见杜莺歌半个身子趴在管道壁一处相对干燥、凸起的金属残骸上,下半身还浸泡在冰冷的金属溶液中。她脸色白得透明,气息微弱,左肩的伤口在粘稠液体的浸泡下,边缘的幽蓝冰霜似乎有再次蔓延的趋势。她似乎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姐姐呢?柳青呢?” 上官燕舞心中更急。
“呜…上官姑娘…我…我们在这…”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更下游一点的地方传来。
只见梁卉抱着柳青,正死死抓住管道壁上一根突出的、锈蚀的金属支架。柳青依旧昏迷,小脸苍白,眉心紫痕黯淡。梁卉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显然也呛了不少那种冰冷的金属溶液,状态极差。
“天越呢?!看到天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