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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魈!而且是变异的、带有剧毒爪牙的雪魈!
这些被风雪和饥饿逼疯的怪物,显然将闯入者当成了猎物!它们甫一出现,便带着嗜血的疯狂,如同离弦之箭,分别扑向最近的杜莺歌、梁卉,以及落在最后、看似最虚弱的欧阳晓晓!
“找死!”杜莺歌怒叱一声,软剑瞬间出鞘!银亮的剑光如同匹练,迎向扑来的两只雪魈!剑锋精准地削向它们探出的剧毒利爪!
梁卉也反应极快,身形疾退,同时双手连挥,数道带着辛辣气味的黄色粉末洒向扑向自己的雪魈!粉末触及雪魈的长毛,立刻腾起刺鼻的烟雾,那雪魈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攻势稍缓。
然而,扑向欧阳晓晓的那只雪魈,速度最快!它似乎认准了这个落在最后、气息最弱的猎物,眼中凶光大盛,布满幽蓝倒钩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抓向她的面门!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欧阳晓晓似乎完全吓傻了,僵在原地,连尖叫都发不出,眼中只剩下那张急速放大的、流着涎水的狰狞兽口!
千钧一发!
一道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欧阳晓晓身前!是黄天越!
他竟在雪魈破雪而出的瞬间,不顾左肩剧痛和内力消耗,强行催动身法!右臂闪电般探出,五指箕张,掌心金红光芒隐现,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那只雪魈细长、布满灰白长毛的脚踝!
入手冰凉滑腻,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
“滚!”黄天越一声低喝,如同闷雷!右臂筋肉瞬间贲张,沛然莫御的纯阳巨力轰然爆发!他并未使用精妙招式,只是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
那只凶悍的雪魈如同被巨锤抡中,庞大的冲击力被硬生生遏制!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被黄天越单手抡起,如同挥舞一根沉重的棍棒,狠狠砸向旁边一块半埋在雪中的黑色巨石!
嘭!!!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巨响!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雪魈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砸在巨石上,又软软地滑落在地,污浊的血液和破碎的内脏从它扭曲变形的口鼻中溢出,迅速在雪地上染开一片污秽的暗红,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一击毙命!
然而,强行催动内力,牵动了左肩被封锁的剧毒!黄天越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又青白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被金针和药膏封印的伤口处,灰败的死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边缘甚至渗出几丝带着腥臭的青黑色液体!
“天越!”上官燕舞的心猛地揪紧,立刻上前扶住他,渡入内力,帮他稳住翻腾的气血。
杜莺歌和梁卉也已解决了扑向自己的雪魈。杜莺歌的剑下倒着两只被削断利爪、洞穿咽喉的怪物。梁卉身前的那只则被药粉灼伤了眼睛和口鼻,痛苦地在雪地上翻滚,被她补上一剑结果。
洼地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风雪和浓烈的血腥腐臭。
“黄大哥!”杜莺歌看着黄天越瞬间恶化的脸色和肩头渗出的毒液,声音充满了焦急和自责。若非为了救那个“累赘”…
梁卉也快步上前,脸色凝重地查看黄天越肩头的封印:“封印被强行冲撞,毒气不稳!必须立刻重新加固!”她迅速拿出银针和药膏。
欧阳晓晓瘫坐在雪地上,离那只被黄天越砸死的雪魈尸体不过数尺,温热的污血几乎溅到她的裙角。她呆呆地看着那具扭曲破碎的兽尸,又缓缓抬起头,望向脸色发青、被上官燕舞搀扶着的黄天越,看着他肩头那重新开始波动的灰败死气…她眼中的恐惧似乎凝固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和…空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某个角落,被这血腥残酷的一幕,彻底击碎了。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为无声的颤抖。
“闭嘴!”杜莺歌冷冷地打断她,眼神如刀,“若非你拖累,黄大哥何至于此!”她心中对欧阳晓晓的恶感,此刻已攀升到了顶点。
梁卉迅速为黄天越重新施针、敷药,暂时稳定住波动的毒气。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黄天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虚弱了一丝。每一次强行出手,都是在燃烧他本已不多的生命之火。
“走!”黄天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推开梁卉的手,示意自己还能走。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欧阳晓晓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此地血腥,会引来更多东西。”
他当先迈步,步履虽慢,却依旧坚定地踏入风雪。上官燕舞紧紧跟随,半步不离。
杜莺歌狠狠地瞪了欧阳晓晓一眼,也转身跟上。梁卉叹了口气,拉起依旧瘫坐在地、仿佛失去魂魄的欧阳晓晓:“起来!不想死在这里就跟着!”
队伍在更加沉重的气氛中继续前行。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帝阙城那庞大的轮廓在混沌的白色中时隐时现,仿佛永远无法抵达的海市蜃楼。
不知又跋涉了多久,就在连杜莺歌都感到一丝力竭之时,前方带路的杜莺歌再次猛地停住脚步,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前方风雪稍稀处,一片被积雪半掩的枯死胡杨林边缘,赫然立着几根歪斜的木桩!木桩上,悬挂着几具早已冻僵、覆盖着厚厚冰霜的尸体!
尸体穿着破烂的皮袄,像是附近的猎户或行商。他们的死状极其诡异——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具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