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出来!这股力量狂暴至极,带着强烈的排斥感,狠狠冲击着紧贴着她的上官燕舞!
噗!
上官燕舞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背上,护体罡气瞬间被撕裂!她闷哼一声,喉头一甜,身形被撞得踉跄向前扑出数步,才勉强稳住。背上的欧阳晓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爆发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
“小心!”杜莺歌反应极快,软剑瞬间出鞘,化作一道银虹,并非攻击,而是试图卷住抛飞的欧阳晓晓。
但那股猩红暴虐的能量如同有生命般,形成一层无形的排斥力场!杜莺歌的软剑刚触及边缘,便感到一股巨大的、混乱的反震力量传来,剑身嗡鸣,险些脱手!她只来得及用剑身侧面在欧阳晓晓腰间轻轻一托,稍稍减缓了下坠之势。
砰!
欧阳晓晓的身体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碎石河滩上,翻滚了几下,面朝下趴伏着,一动不动。而她手臂上那妖异的猩红光芒却并未熄灭,反而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烙印形状更加剧烈的扭曲和变化,一股令人心悸的混乱气息弥漫开来,让整个洞窟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晓晓姑娘!”梁卉不顾双眼刺痛,立刻扑了过去。
“别碰她!”黄天越的低喝如同惊雷炸响!
他比梁卉更快一步,身形虽然依旧带着虚弱,但动作却快如鬼魅!在梁卉即将触碰到欧阳晓晓的瞬间,他那条覆盖着黯淡金红纹路的左臂猛地探出,并非去扶人,而是带着一股凝重沉稳的力道,闪电般按在了梁卉的肩膀上,硬生生将她向后带开数步!
就在黄天越拉开梁卉的刹那,欧阳晓晓手臂上那妖异的猩红烙印光芒骤然暴涨!一股肉眼可见的猩红冲击波,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毁灭性的混乱意志,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嗤嗤嗤!
冲击波扫过地面,细碎的砂石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瞬间化为齑粉!冲击波边缘擦过梁卉刚才站立的位置,她腰间挂着的一个装着普通伤药的小瓷瓶,“啪”的一声脆响,直接炸裂成粉末!
梁卉惊出一身冷汗!若非黄天越及时拉开她,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燕舞和杜莺歌也瞬间赶到,将梁卉护在身后,脸色凝重无比地盯着地上那团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躯体。
“怎么回事?!”上官燕舞的声音带着惊怒和后怕。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方才那一下冲击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烙印…失控了!”梁卉声音发颤,死死盯着欧阳晓晓手臂上那扭曲变幻、如同活物的猩红烙印,“不是七星海棠!这股力量…充满了混乱和…原始的兽性!它在强行改变烙印形态,反噬宿主!晓晓姑娘本就油尽灯枯,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反噬!这样下去,她会…会被这股力量彻底撕碎!”
仿佛印证梁卉的话,趴伏在地的欧阳晓晓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呜咽。那猩红的烙印光芒明灭得更加急促,每一次光芒亮起,都似乎要将她的手臂连同皮肉一起燃烧、撕裂!
黄天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那妖异的猩红烙印,左臂深处,那沉寂的生机锁链烙印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热感!不是刺痛,而是一种遇到宿敌般的愤怒与排斥!烙印中蕴含的熔金阳炎之力似乎被那猩红混乱的气息所刺激,开始不安地躁动、升腾!
“压制它!”黄天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一步踏出,直接来到欧阳晓晓身边,无视那猩红光芒散发出的混乱与排斥力场。
“怎么压制?这力量太邪门了!”杜莺歌急声道。
“用你的针!刺她心脉要穴,锁生机,断异力连接!”黄天越的目光转向梁卉,语速极快,“快!她撑不了多久了!”
梁卉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强行锁心脉断连接,虽能暂时隔绝那烙印异力对欧阳晓晓本源的侵蚀,但也等于掐断了她最后一线微弱的生机,等同于宣判死刑!可眼下,这似乎是唯一阻止她被那股混乱力量撕碎的方法!
“金针渡厄!”梁卉低喝一声,手中瞬间多出三枚细如牛毛、闪烁着温润白光的金针。她眼中再无犹豫,出手如电,三枚金针化作三道微不可查的白芒,精准无比地刺入欧阳晓晓胸前膻中、神阙、关元三大要穴!
针落无声。
嗡!
欧阳晓晓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的呜咽戛然而止。她手臂上那妖异的猩红光芒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毒蛇,骤然一滞!光芒的明灭频率瞬间变慢,那股狂暴扩散的混乱气息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收敛,被强行压制回烙印之内。烙印本身的扭曲变化也停止了,但形态已然大变,七星海棠的轮廓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狰狞、如同某种兽爪撕裂留下的疤痕印记,边缘依旧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然而,欧阳晓晓的气息,也在金针刺入的瞬间,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她的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寂的灰败,仿佛生命力已被彻底冻结。
“成了…暂时压制住了…”梁卉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疲惫和一丝不忍,“但…她的心脉生机也被我强行锁住了…如同活死人…若十二个时辰内无法找到办法驱散烙印异力并解除心脉封锁,她…必死无疑。”
死寂。
洞窟内只剩下地下河缓慢流淌的潺潺水声,以及众人沉重的呼吸。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