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琵琶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无限城中回荡。
数道身影被传送过来。
“琵琶女,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一名浑身遍布深蓝色刺青、身材壮硕的少年恶鬼面色不耐道:
“赶紧结束吧,要不是无惨大人的命令,我可不想继续这场屠戮弱者的无聊游戏。”
在几天前,他接到无惨大人的命令,让他协助一名叫做逻各斯的人类。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强者,但碍于无惨大人的命令,他也不能反抗。
而逻各斯经常借助鸣女,向他传递各种指令,但无一例外,都是屠戮弱者。
真是……无趣至极
“猗窝座大人。”
鸣女手持琵琶,平静回应道:
“这次集合,是无惨大人的命令。”
她的前发很长,将眼睛遮住,看不出神情。
“无惨大人的命令……”
猗窝座沉默下来,馀光瞟到不远处孤零零站着的童磨。
奇怪,那人类哪去了?
他一边疑惑着,一边远离童磨,这个在鬼中最令鬼厌恶的鬼。
童磨无忧无虑地,扇着扇子发问:
“逻各斯先生呢?我刚刚还想去找他来着?”
童磨并未得到鸣女的回应。
鸣女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只是弹动琵琶。
“铮”的一声响起。
鬼舞辻无惨带着一人高的血肉巨茧,出现在众鬼的中央。
他一出现,便有无形的威压向四周扩散,令众鬼俯首行礼。
有一只老人模样,头上长角的鬼,甚至吓到瑟瑟发抖。
“妓夫太郎死了,死得毫无还手之力。”
鬼舞辻无惨面色平静,眼中包含杀意,转身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逻各斯?”
在他面前,巨茧表面的血肉像花朵一样绽放,将其中的“人”吐了出来。
那人四肢皆无,眼睛也只剩一只,衣不遮体,鲜血将光滑的皮肤染成血衣。
但他依旧昂着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抱歉,无惨大人。”
他说话有些吃力,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语调的优雅:
“但我想说,这只不过是一次卑劣的挑衅,以及挑拨离间。”
“对啊,无惨大人,逻各斯先生可是很聪明的~”
童磨开朗地笑着,为逻各斯求情:
“他的建议,一般都是”
“你现在还有用,童磨。”
不知何时,鬼舞辻无惨出现在童磨身前,摘下了他的脑袋,并将其握在手中:
“别急着去死。”
童磨依旧笑着,语气轻快。
鬼舞辻无惨随手丢掉童磨的头,转身向逻各斯走去。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想给逻各斯施压。
“嗒,嗒,嗒……”
鬼舞辻无惨看着仪态依旧优雅的逻各斯,脸上的青筋不停跳动:
“想好狡辩的理由了吗?”
鬼舞辻无惨蹲在逻各斯身前,抓住他的头发,与他对视。
看着眼前那猩红的、怪物一样的眼珠,逻各斯能感受到其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真是,棋差一着啊。
逻各斯心想。
不管怎样,他都无法算到一名活了上千年的最终boss,居然如此傲慢且无智。
但……也无所谓。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也是棋局里的重要一环。”
逻各斯的目光空洞,仿佛越过鬼舞辻无惨的眼眸,看向了远方:
“暂时让你们赢一次,尽情享受胜利的喜悦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逻各斯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愈发愤怒。
可他看着逻各斯已经残缺的身体,却又感到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哪怕他用尽所有手段去折磨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也没有感到恐惧,甚至连痛呼也没有。
逻各斯总是摆着同样的姿态,一种让他厌恶的优雅姿态。
鬼舞辻无惨突然有些厌倦了。
他懒得继续折磨逻各斯,也不想将逻各斯变成鬼,纤细的五指突然膨胀开来,化作血肉触手,将逻各斯包裹在内。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从触手中传来。
但很可惜,这里没有人,所以没人毛骨悚然。
有一只长在壶里的鬼,甚至面色潮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逻各斯是一名很忠诚的间谍,但这无用。”
鬼舞辻无惨沉稳道:
“在我面前,他无法隐藏自己的记忆。”
上弦们看着冷静的鬼舞辻无惨,高呼英明。
鬼舞辻无惨看似冷静,实则整个鬼都懵住了。
他吃下逻各斯后,发现逻各斯居然真的是个忠臣,平时只有喝咖啡一项娱乐活动,一心一意为他办事。
脑子里面,全是霓虹布局、政治家爱好、武装力量分布之类的信息。
可人死不能复生。
鬼舞辻无惨比任何人和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