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先生讲的用‘大衍求一术’推演,我听着就跟天书似的。你脑子活络,快给我说说,该怎么想?”
陈青文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草纸看了看。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考察的是对余数的理解和初步的同余思维。
陈青文想了想,没有直接说解法,而是引导着问:“铁柱哥,你先别想那么复杂。你想想,三三数剩二,七七数也剩二,这说明什么?”
赵铁柱皱着眉头,努力思索:“说明……说明这个数要是减去二,就能被三和七同时整除?”
“对!”陈青文眼睛一亮,鼓励道,“那三和七的最小公倍数是二十一。所以这个数可能就是……二十一加上二,也就是二十三。你再验算一下,二十三,五五数之是不是剩三?”
赵铁柱赶紧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五五数之,四五二十,嗯,是剩三!对对对!就是二十三!”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看向青文的目光充满了佩服,“青文,还是你厉害!一点我就明白了!不像我,光知道死记硬背那个法子,根本转不过弯来。”
旁边另一个瘦高个的同窗李润川也被吸引过来,看着青文笑道:“青文师弟于数算一道,确实颇有天分。昨日先生出的那道‘环田求积’题,他用的法子也比我们想的要简便。”
陈青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瞎琢磨。先生说过,数算之理,源于生活,多想多练,总能找到门道。”
青文心里其实也有些小小的喜悦,这种凭借自己能力解开难题、帮助同窗的感觉,让他觉得平日里那些枯燥的诵读和演算,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课间休息的时光短暂,很快,周秀才便踱步回到堂上,学堂里重新响起了抑扬顿挫的诵读声。
陈青文收敛心神,继续沉浸在圣贤书的微言大义之中,只是那因为数算得到认可的微小自信,如同一颗种子,悄悄在他心底埋下了根。
镇西的药香与镇东的书香,仿佛两条互不相交的河流,各自静静地流淌。而在这一日,河流旁的少男少女,都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光影里,悄然成长,向着未知的、却已然隐约显现轮廓的未来,又迈进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