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家父子和刘柏岐的追问,王大虎烦不胜烦:“问多少遍都一样,我不知道夏夏医术深浅,之前都是瞎吹牛,夏夏年纪摆着呢,除了邻居家的小长生,给我做点养身丸,没给旁人看过病,今个兴许就是赶巧了。”
经过早上的一出,他不敢在吹牛皮,怕给宋今夏惹麻烦。
然而秦家父子和刘柏岐,谁也没信。
秦峥嵘和秦三眼神交流了一番,秦三颔首,离开病房吩咐人去调查宋今夏。
王大虎目送秦三出了门,搬着椅子坐到了秦峥嵘旁边:“老秦啊,不是我心眼小非要告状,你家小三今天把夏夏得罪狠了,我认识夏夏这么久,从来没见她生气,今儿头一回儿见,天不亮上门,夏夏要五分钟时间刷牙洗脸拿药箱,小三子好家伙那个不近人情,强行将夏夏压上车,夏夏是我孙女,他这么做,眼里是一点没有我这个叔,不提这个,咱就说求人治病是这么求的?”
秦三的行为,说白了,见宋今夏年纪小,没拿她当回事。
求医求医,先求在医。
秦三倒好,毫无尊重,强行逼着人治病,搁谁谁乐意?但凡所求之人,德高望重或名声在外,他就不信,秦三敢这样。
“是三儿不对,回头我抽他。”
知子莫若父,三个孩子中,秦三行为鲁莽,却也最孝顺,等秦三回来时,秦峥嵘让他给王大虎跪下认错,秦三二话不说,直挺挺的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小三爷的这一跪,我受不起。”
秦峥嵘感受到体内逐渐攀升的虚弱感,被子下的手摩挲着装着养身丸的小瓷瓶,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早些年就说让三儿给你当儿子,那会你有女万事足,现在萍萍走了,你总没理由推脱,大虎,你我兄弟几十年交情,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三儿,叫人。”
“干爸。”秦三叫得干脆。
王大虎:“……”
他认了秦三挡儿子,秦三不就成了夏夏的干爸。别以为他不知道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他咬死不认,当初有萍萍,现在有夏夏,比起臭小子,他更喜欢香香软软的闺女和孙女,贴心又孝顺。
一旁的刘柏岐一遍遍回想着宋今夏施针的过程,越想越觉得眼熟,她的针灸之法,和师兄很像,莫非师兄收徒了。
权衡犹豫了许久,当天晚上选择了从心,对秦家父子说出了他的猜测。
“秦老,以我的医术,最多保一年无虞,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前些年我便提过,若能找到我师兄,通过针灸法将秦老体内的弹片逼出体外,根本无需开刀治疗,对身体的损伤也小,如果宋今夏是我师兄的徒弟,便是学到七分,也能为老爷子延续几年生命。”
宋今夏不知刘柏岐又给她挖了个坑,这是后话,从医院出来后,一眼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啸月。
啸月看到她,甩着尾巴跑过来。
“你来接我呀,好啸月,我们回家。”
简单煮了个蔬菜粥填饱肚子,回笼觉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手边毛茸茸的触感,掀开被子,小猫崽奶呼呼的喵喵叫。
捏着小猫粉色肉垫,念叨着沈淮之的名字。
千里之外的研究所中,沈淮之打了个喷嚏,眼底泛着青黑,旁边的老人也不逞多让,听到动静关心他的身体。
沈淮之摇头表示没事,可能是沈小宁想他了。
沈小宁确实在想他,被送回爷爷家的几天里,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煎熬,堂哥们总是欺负他,骂他是野种,联合起来动手打他,可怜他沈小宁,双拳难敌四手。
他和爷爷奶奶告状,奶奶拧他脸拧的可疼了:“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肯定是先惹哥哥们生气了,沈小宁,去小黑屋反省。”
柴房里里黑黑的,不见丁点光亮,还有老鼠吱吱叫。
沈小宁害怕的躲在角落,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哭得小脸通红:“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宁宁疼……宁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