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西侧的小巷。小巷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围墙的缝隙,洒下微弱的光线。他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围墙上方的岗楼和探照灯,等待着最佳的潜入时机。
十二点整,日军司令部的换岗时间到了。岗楼里的哨兵走出岗楼,与前来换岗的哨兵交接,两人互相敬了个礼,开始交谈起来。探照灯的照射节奏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原本规律的十五秒间隔,出现了三秒的停顿。陆沉舟抓住这个机会,猛地站起身,像一只猎豹一样冲向围墙下的排水口。
排水口被铁丝网挡住了,但铁丝已经生锈,陆沉舟从腰间拔出匕首,用力一割,铁丝网就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他钻进排水口,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污水的臭味。他屏住呼吸,快速地向前爬行,排水口的通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他的膝盖和手肘被粗糙的水泥磨得生疼,但他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爬了大约十米,终于到了排水口的另一端,出口就在杂物间的墙角。他轻轻推开出口的盖子,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人后,钻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墨竹给的钥匙,打开了杂物间的门。杂物间里堆满了扫帚、拖把和一些废弃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他快速地换上宪兵制服,这套制服很合身,肩章是上等兵的军衔,正好符合他的伪装身份。他将夜行衣和皮箱藏在杂物堆里,又将勃朗宁手枪藏在制服的内侧口袋里,匕首别在小腿上,随后走出了杂物间。
司令部内的路灯亮着,照亮了宽阔的庭院,几名日军士兵正在庭院里巡逻,他们穿着和陆沉舟一样的宪兵制服,只是肩章等级不同。陆沉舟挺直了腰板,学着日军宪兵的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二楼走去。他的日语流利,神态自然,巡逻的士兵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产生怀疑。
二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的档案室门口站着一名日军士兵,手里端着三八大盖,警惕地守在门口。陆沉舟慢慢走了过去,用日语说道:“长官,换岗时间到了,我来接替你。”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疑惑地说道:“换岗时间不是十二点半吗?现在才十二点十分。”
陆沉舟心中一紧,随即说道:“刚才接到命令,提前换岗,你先下去休息吧。”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伪造的日军司令部徽章,在士兵面前晃了晃。这枚徽章是他出发前特意准备的,与真徽章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边缘的细微差别。
士兵看了看徽章,又看了看陆沉舟的制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陆沉舟松了一口气,快速地走进档案室,反手关上了门。档案室里一片漆黑,弥漫着纸张的霉味。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房间里的景象。房间里摆满了档案柜,档案柜上贴着标签,标注着不同的文件类别,其中一个标着“绝密”的档案柜,正是存放“东方壁垒”计划核心文件的地方。
档案柜上有一个密码锁,密码锁的表盘是六个数字。陆沉舟根据墨竹提供的前三个数字“357”,开始尝试破解后三个数字。他想起墨竹说过,档案室主任是个棋迷,密码应该和围棋有关。围棋棋盘有19路,共有361个交叉点,而围棋的基本规则中,“气”是关键,一颗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它的“气”。陆沉舟心中一动,尝试着输入“193”——19路棋盘,3口气,不对;又输入“361”,361个交叉点,密码锁没有反应;再输入“245”,围棋中“金角银边草肚皮”,角部有24个交叉点,边上有5个,也不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传来了日军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沉舟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想围棋的相关知识:围棋的段位、棋局的名称、着名的棋谱……突然,他想到了“吴清源”,这位着名的围棋大师,曾在日本下棋,而日军档案室主任很可能是他的棋迷。吴清源最着名的棋局之一是“三三、星、天元”,而“三三”是33,“星”是44,“天元”是1010,但密码是三个数字,他尝试着输入“334”,密码锁依旧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他看到档案柜上贴着一张小小的围棋棋盘贴纸,上面画着一颗黑子,位于棋盘的右上角。他立刻明白了,右上角的位置是(1,1),但围棋的坐标通常是先列后行,右上角是(19,19),但三个数字的话,可能是“191”。他轻轻转动密码锁的表盘,输入只听“咔哒”一声,密码锁打开了!
他快速地打开档案柜,里面果然存放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文件的封面上用日文写着“东方壁垒计划核心文件”几个大字,下面还盖着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红色印章。他拿起文件,快速地翻看了一下,里面详细记录了日军在华东地区的防御部署、兵力分布、武器装备等重要信息,还有日军针对盟军反攻制定的作战方案,甚至标注了隐藏的弹药库和兵工厂的位置。
就在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有敌袭!档案室有敌袭!”陆沉舟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立刻关掉微型手电筒,转身冲向窗户。就在他即将跳出窗户时,房门突然被踹开,几名日军士兵和宪兵冲了进来,手中的步枪对准了他。
“不许动!放下文件!”一名日军军官大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陆沉舟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连续射击。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几名日军士兵应声倒地。他趁着日军混乱的间隙,纵身跳出了窗户。
窗外是司令部的庭院,几名巡逻的日军士兵听到枪声,立刻朝着他的方向跑来。陆沉舟落在地上,快速地翻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