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中共南方局指派,以“陆明”的化名考入军统杭州特训班,凭借精准的射击和敏锐的情报分析能力站稳脚跟,后借无锡刺杀伪县长、嘉兴截获日军吗啡车队等任务立威,1939年在上海上演“假投诚”戏码,彻底获取军统信任,成为潜伏在军统系统的中共特工。这段过往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这是地下工作的铁律,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下午三点,火车在无锡站停靠,上来了几名日军士兵,他们提着步枪,在车厢内来回巡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位乘客。陆沉舟依旧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观察日军士兵的一举一动。当一名日军士兵走到他身边时,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硝烟味和酒气。日军士兵用枪托碰了碰他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道:“起来,检查行李!”
陆沉舟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用日语说道:“长官,我是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翻译官沈舟,奉命前往南京公干,我的行李之前已经在上海火车站检查过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明文件递了过去。
日军士兵接过文件,看了看,又看了看陆沉舟,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少废话,让你打开你就打开!”说着,就要伸手去抢陆沉舟的皮箱。陆沉舟心中一凛,他知道,一旦皮箱被打开,里面的手枪零件必然会暴露,到时候就只能硬拼了。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了日军士兵的手,同时用日语严厉地说道:“长官,请你尊重我的身份!我手中的文件涉及军事机密,若是损坏,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日军士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翻译官竟然如此强硬。他上下打量了陆沉舟一番,又看了看他领口的镀金钢笔和皮箱上的徽章,最终还是怂了。“哼,算你识相!”日军士兵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陆沉舟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火车继续前行,傍晚时分,抵达了南京站。南京站比上海火车站更加戒备森严,站台两侧站满了日军士兵和汪伪政府的警察,他们荷枪实弹,对每一位下车的乘客都进行严格检查。
陆沉舟提着皮箱,随着人流缓缓走出车厢。他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站台上方悬挂着“大东亚共荣圈”的横幅,横幅下方站着几名日军军官,正在交谈着什么。站台的出口处,设置了三道检查关卡,每一道关卡都有日军士兵和警察把守,对乘客的行李和身份证明进行仔细检查。
陆沉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中山装的领口,迈步走向第一道检查关卡。他将身份证明文件递了过去,日军士兵接过文件,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翻译官?到南京来做什么?”
“奉命接洽公务,具体事宜涉及军事机密,不便透露。”陆沉舟用流利的日语回答道,语气平静而坚定。日军士兵又看了看他的皮箱,说道:“打开行李检查!”陆沉舟没有拒绝,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检查只会引起更大的怀疑。他缓缓打开皮箱,里面整齐地放着衣物、书籍和一些生活用品,并没有任何可疑物品——那把拆卸后的勃朗宁手枪,被他藏在了皮箱底部的夹层里。
日军士兵仔细检查了一遍皮箱,没有发现异常,便点了点头,让他通过了。陆沉舟提着皮箱,继续走向第二道关卡,这里是汪伪政府的警察在检查。一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接过他的身份证明文件,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沈先生,你在上海的住址是哪里?在日军司令部担任什么职务?”
陆沉舟心中早有准备,从容地回答道:“我住在上海法租界霞飞路123号,在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担任翻译官,主要负责处理与汪伪政府的文书往来。”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陆沉舟都对答如流,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最终,警察点了点头,让他通过了第二道关卡。
第三道关卡是日军的宪兵检查,这里的检查更加严格。一名日军宪兵接过他的身份证明文件,仔细核对了半天,又用日语问道:“你在早稻田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毕业于哪一年?”
“我读的是日语专业,毕业于民国二十五年。”陆沉舟回答道,这些信息都是伪造身份证明文件时精心设计的,与日军司令部的档案完全一致。日军宪兵又问了几个关于早稻田大学的问题,陆沉舟都一一作答,没有出现任何错误。最终,日军宪兵点了点头,将文件递还给了他,说道:“可以了,进去吧。”
陆沉舟提着皮箱,走出了南京站。站外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两侧的建筑大多挂着日军和汪伪政府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他没有立刻前往预定的接头地点,而是先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看到陆沉舟穿着中山装,提着皮箱,并没有多问,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说道:“二楼203房间,押金两块大洋。”
陆沉舟接过钥匙,提着皮箱上了楼。203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窗户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他放下皮箱,先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环境,用手指敲击墙壁,确认没有空心夹层,又掀开床垫,查看是否有监听设备——这是他多年潜伏生涯养成的习惯,任何陌生环境都不能掉以轻心。确认安全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的一角,观察着小巷里的动静。小巷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流浪狗在四处游荡。
他从皮箱里取出勃朗宁手枪的零件,快速组装起来。组装过程中,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指尖的老茧与冰冷的金属零件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短短两分钟,一把完整的勃朗宁手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拉动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确认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