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劣的环境。
“不对劲。”宫之首大壮低声说道,声音粗哑如砂纸摩擦,“这条路平时很少有行人,今天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烟火味?”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路边的草垛。草垛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常。
陆沉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他握紧了袖管里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宫之首大壮又观察了片刻,似乎没有发现异常,转身就要上车。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公路中央的井盖上。“等等。”他皱了皱眉,“这个井盖怎么看起来不对劲?”
他缓步走到井盖旁,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摸。陆沉舟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拉动引信,只听“嗤嗤”的声响,引信迅速燃烧起来。
宫之首大壮听到声音,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大喊道:“不好!有埋伏!”
话音未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公路上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将井盖掀飞,碎石和泥土漫天飞舞,公路路面瞬间塌陷出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宫之首大壮被冲击波掀倒在地,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雨水。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的疤痕因为愤怒而扭曲,眼神凶狠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给我追!”宫之首大壮嘶吼道,“他们跑不远!”
埋伏在颛桥和北桥的队员听到爆炸声,立刻按照预定计划引爆了炸药。两声巨响接连响起,沪闵路的另外两个关键节点也被成功破坏。公路上一片混乱,日军的岗哨警报声四起,巡逻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
陆沉舟趁机从水沟里爬出来,朝着破庙的方向狂奔。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丝毫不敢减速。身后传来了日军的枪声和叫喊声,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在路边的树干上,溅起木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宫之首大壮带着一队日军士兵紧追不舍。他的速度极快,虽然身材粗壮,却异常灵活。
陆沉舟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他一边奔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枚自制的烟雾弹,用力扔向身后。烟雾弹落地后,立刻释放出浓浓的白烟,将日军的视线挡住。
趁着烟雾的掩护,陆沉舟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墙壁上布满了青苔。他沿着小巷一路狂奔,脚下的青石板湿滑无比,好几次差点摔倒。
就在他快要跑出小巷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日军士兵。他们端着枪,挡住了去路。“不许动!举起手来!”
陆沉舟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拔出袖管里的勃朗宁手枪,抬手就是两枪。枪声在狭窄的小巷里格外刺耳,两个日军士兵应声倒地。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前奔跑。
跑出小巷,前面就是约定好的破庙。阿贵和队员们已经在那里等候,看到陆沉舟安全归来,都松了一口气。“沉舟哥,快上车!”阿贵指着停在破庙门口的一辆马车说道。
陆沉舟刚要上车,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宫之首大壮的叫喊声:“陆沉舟!我知道是你!你跑不掉的!”
陆沉舟回头望去,只见宫之首大壮带着一队日军士兵正朝着破庙赶来,距离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对阿贵说:“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沉舟哥,不行!太危险了!”阿贵急道。
“别废话!”陆沉舟厉声道,“带着情报回根据地,告诉组织,沪闵路已经被成功破坏,日军短期内无法恢复运输。快走!”
阿贵知道陆沉舟的脾气,不敢违抗,只好带着队员们跳上马车,挥鞭赶马,朝着远方驶去。
陆沉舟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转身握紧了手枪,靠在破庙的门框上,目光坚定地望着逼近的日军士兵。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中山装淋得透湿,却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宫之首大壮带着日军士兵包围了破庙,他站在离陆沉舟十米远的地方,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陆沉舟,我们又见面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次你插翅难飞!”
陆沉舟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宫之首大壮,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抓住我?”
“抓住你?”宫之首大壮嗤笑一声,“我要的不是抓住你,是杀了你!为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他抬手一挥,“开枪!”
日军士兵立刻扣动扳机,子弹像雨点一样朝着陆沉舟射来。陆沉舟迅速侧身躲到门框后,子弹打在门框上,木屑四溅。他趁机抬手还击,一枪击中了一个日军士兵的胸口。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破庙的墙壁被打得千疮百孔,瓦片纷纷掉落。陆沉舟凭借着熟练的枪法和灵活的走位,不断地射杀日军士兵,但日军人数众多,他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宫之首大壮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军刀,朝着陆沉舟砍去。陆沉舟反应迅速,侧身避开,军刀砍在门框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陆沉舟趁机一脚踹在宫之首大壮的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宫之首大壮痛得闷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眼神更加凶狠。“我要杀了你!”他嘶吼着,再次挥刀砍来。
陆沉舟不再躲闪,抬手用手枪挡住军刀,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宫之首大壮的膝盖。宫之首大壮膝盖一软,单膝跪地。陆沉舟趁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冷声道:“别动!”
宫之首大壮看着顶在自己脑袋上的枪口,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了疯狂的笑容:“陆沉舟,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我在破庙周围埋下了炸药,只要我一声令下,我们就同归于尽!”
陆沉舟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宫之首大壮竟然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