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市。命运的齿轮，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然转动着。
城主府的花厅里，龙灵溪正趴在红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戳着盘中的蜜饯。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发间跳跃成细碎的金斑，口中的絮叨却没停过：“娘亲你看，这是钟爷爷说的那种灵鸟羽毛，钟傲天小时候居然敢拔这个，要是被我遇上，肯定要他赔十只灵鸟才肯罢休。”
苏倾鸾端着茶盏轻笑，指尖拂过女儿鬓边的碎发：“你呀，小时候不也把御花园的孔雀翎插在头上当凤凰？”
“那不一样！” 龙灵溪立刻坐直身子，脸颊微微泛红，“我那是审美独特，他是虐待小动物。”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他后来还给灵鸟暖炉，倒也算有点良心。”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木剑模型，是今早钟将军随手削给她的：“钟爷爷说，这剑法是他教给钟傲天的启蒙招式，你看这剑穗的系法，是不是很特别？”苏倾鸾接过木剑，指尖抚过剑柄处的纹路，眸光微闪。这系法确实是钟将军独有的手法，当年她随龙傲去边境劳军时，曾见老将军教士兵练剑。看来钟傲天在爷爷心中，确实占据着特殊的位置。
“娘亲，你说钟傲天现在在做什么？” 龙灵溪忽然托着下巴发问，“钟爷爷说他在葫芦岛学炼丹，会不会炼出什么奇怪的丹药？比如把人变成灵鸟那种？”
苏倾鸾被逗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净想些稀奇古怪的。炼丹是何等严谨的事，哪能胡乱尝试。” 她话锋一转，“不过听钟将军说，他炼的清蕴丹成色极佳，连军中丹师都自愧不如。”
“清蕴丹？” 龙灵溪眼睛一亮，“就是乱星海黑市卖的那种？”
苏倾鸾不置可否，只是舀了勺冰镇银耳羹推到女儿面前：“天热，喝点这个降暑。”
龙灵溪却没心思品尝，脑子里飞速转着。钟傲天会炼丹，黑市有大量清蕴丹，这两者之间若说没关系，她是万万不信的。可钟爷爷口中那个会给灵鸟暖炉的少年，真的会是搅动乱星海风云的人吗？
“娘亲，我想去将军府找钟爷爷学剑。” 龙灵溪忽然说道，眼神里闪烁着期待，“说不定能遇上钟傲天呢。”
苏倾鸾看着女儿眼底的光芒，心中了然。这孩子嘴上说着怀疑，心里却早已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年充满好奇。她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不过要带上护卫，不可任性。”
龙灵溪欢呼一声，抓起木剑就往外跑，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苏倾鸾望着她的背影，端茶的手指轻轻收紧。或许让孩子们自然相识，比派人调查更能看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