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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3)

近十年的同袍情谊,如何割舍,何况方才还言笑晏晏的,此刻却……竟叫人怎么能面对。

初守慢慢地蹲下,嘴唇微抿。

此刻的他已经没了方才斩杀常堂主的威煞气势,略耷拉着头,一声不响。

其他十六亲卫们逐渐靠近,也都默然,气氛沉重而低迷。

虽然都是见惯生死的厮杀汉,但程荒不同,他……他明明是个最温和亲切的人,不该……

正在鸦雀无声,悲愤横溢之时,只听“咳”地一声响,极轻,却振聋发聩。

靠得最近的苏子白吓得魂几乎飞了,连初守都随之一震。

而在他们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中,那本来已经死定了的程荒,手指动了动,缓慢地睁开双眼。

苏子白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框而出,差点以为程荒是诈尸了。

初守眨了眨眼,急忙抬手去试程荒的脉。

程荒的眼神仍有些滞,他的脸白如纸,却又咳嗽了声,恍惚道:“我……我已经死了么?不、不对,你们怎么也……”

这么一句话,在在场众人听来却宛如天籁。

“你这……”苏子白抢上前去把程荒扶住,语无伦次,“你这小子……”

程荒挣扎着顺势起身,望着苏子白惊喜交加的脸色,又看到初守跟众人都守在身旁,程荒还竭力一笑:“还、还没死?我、我好像中了一箭……”他的手哆哆嗦嗦,想向着胸前探一探。

苏子白咽了口唾沫,程荒胸前血色狼藉,中的又是要害,当时的情形那样可怕,本是以为他死定了的。加上那会儿情形危急顾不得细看,此刻才赶忙把他衣衫扯开。

衣衫拉开后,众人却惊奇地看到,伤是伤的不轻,但怪的是,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直中要害,而且那箭的势头虽凶,却伤的多是皮肉。

以他们这些常常负伤、几乎久伤成大夫的人看来,这种伤,只要调养得当,该是无碍。

“你小子、你真的……”苏子白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里的泪还没干,似哭似笑。

程荒恢复了几分力气,自己把伤口稍微扒拉了一下:“我、当真没死……?”

初守反应过来,似若无其事般站起身,顺势轻轻踢了程荒一脚:“你这混账小子,且长命百岁着呢。”

他嘴里这般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百将,”程荒嘿嘿笑了几声,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糟糕,我的符……”

苏子白见他像是要找东西,莫名其妙,帮着撩开他的衣裳细看了看,却没见到他怀中有什么,忽然他眼神一顿,却见在程荒衣裳之间,似夹着薄薄的些许灰烬。

“这是……”苏子白双眸微睁:“这是什么?什么东西燃着了?”

初守闻声回头,却见程荒呆呆地望着自己的伤处:“这……这是……”他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又转头看向身侧的车厢,用一种几乎叫人听不清的声音道:“是那张符啊。”

其他铁卫把那些尸僵堆在一起,点火烧了。

又挖了坑,把摇铃人跟常堂主众人的尸首埋了起来。

苏子白见程荒无碍,才缓过劲来,找了个空儿问初守道:“百将,那个摇铃铛的临死说的那话……是真的假的?”

“哪话儿?”

“就是、魂玉的话,万一擎云山的人知道了的话,恐怕会不与我们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初守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你就是心思过多,看样子还是闲的。”

苏子白苦笑:“没法儿不多想,他们老祖曾是监天司的人,要拿捏我们还是容易的。”

初守道:“且闭嘴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儿挡着,你怕什么?”

“高个儿?难道还指望廖督统替咱们出头?”他的眼睛眨巴,透出一点希冀。

“眼瞎啊你,”初守横他一眼,叉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你那眼睛是该洗洗。”

苏子白一怔,哈哈发笑,却知道不用再说这个话题了。他看了眼马车,小声嘀咕道:“百将,说来怪的很,从那两人出现到结束,这位夏少君倒是稳坐钓鱼台,不露面,也没见什么惊慌失措,比我们这些老手还稳得住。”

初守“嗯”了声,不置可否。

苏子白又深吸了一口气,清清喉咙:“百将,您说老程这个事儿,究竟是怎样?真的是那个符……那个夏少君给的符,保了老程一命?若说不是就奇了怪了,那箭的力道咱们都看得见,按理说射中的话,那胸口还不得一个大洞?可看老程那伤,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挡住了似的,单单护住了要害。”

也幸而常堂主的目标是前方的初守,本来想将他先干掉,群龙无首之下,对付其他刀卒自然就容易。除了初守外,另外分出的两人,目标则是看似副手的苏子白跟程荒,偏苏子白跟在初守身旁,被他刀气所护,丝毫不受影响,只有程荒糟了。

故而这一战,除了程荒受伤最重,其他十六人,有三四个被尸僵所伤,都不是致命,又有两人被鬼箭所伤,只是那时鬼箭被初守的反击挫没了锐气,又被常堂主之死骇的失去战意,所以战力不强,可就算如此,有支鬼箭射中了一名铁卫的手臂,竟硬生生把那人的手臂撕裂的粉碎,成为除程荒之外伤的最重的。

初守依旧不言,回头看疗伤的几个部曲。

苏子白却叹气道:“不过这样倒也说得通了……知道了老程受伤几乎死了,她高低也得看一眼,不然白瞎了老程这一路对她的嘘寒问暖,既然她丝毫不担心,从头到尾都波澜不惊的,便是早知老程没有大碍的意思。果然啊……老程这大佛拜的对,拜的好啊。真真的是个高人来着,怪道说有望成为下一任奉印天官,我也要信了。”

初守转身背对着他,像是在看山景。

苏子白越说越是兴起,推理上瘾,眉飞色舞道:“诶,我忽然想到又一个可能,兴许……廖督统叫我们护送,不是让我们给夏少君撑腰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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