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天天来你家蹭饭!我给你当洗碗工!当保洁!当小跟班!只要你管饭就行!”
镜流被她夸张的表演弄得哭笑不得,红瞳里难得地带着明显的无奈。
“……别闹。”
她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我是认真的!”
花卷也赶紧站起来帮忙收拾。
“流流,不过你家那位真的因为我来,你都不让他在家吃饭了啊?”
听到花卷再次提起“你家那位”,镜流收拾碗碟的手微微一顿,心中那点因为唐七叶不在而产生的微妙情绪又浮了上来。
她没接话,只是将碗碟端进厨房。
花卷跟在她身后,倚着厨房门框,看着镜流利落地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碗碟。
她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捉狭的笑意。
“不过流流……你家那位,虽然被你放逐但存在感可真强啊。你看这厨房,”她指了指吧台上那两个并排的、画风迥异的马克杯(一个印着“肝帝”,一个印着“咸鱼”),“还有客厅那堆手办,阳台上晾的衣服……啧啧,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他是不是特别粘人啊?像只什么小动物一样?”
镜流洗碗的动作没停,水流声哗哗作响。
她想起唐七叶平时在家时,总喜欢凑在她旁边,要么画画,要么就找各种借口跟她说话,晚上还总幻想抱着睡……嗯……确实……有点粘人。
她耳根微热,含糊地“恩”了一声。
“哈哈!我就知道!”
花卷象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得意地笑起来。
“看你这表情!他肯定特别粘你!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感慨。
“能被我们流流这么护着,他肯定也有过人之处吧?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追到我们流流的。”
她看着镜流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的侧脸,由衷地说。
镜流洗碗的动作几不可察地慢了一瞬。
她想起唐七叶那总是带着傻笑的脸,那双亮晶晶充满期待或委屈的眼睛,他笨拙却真诚的关心,他为了她的身份问题愁眉苦脸又努力想办法的样子……虽然吵了点,烦了点,幼稚了点……又……好象……
一股微暖的情绪悄然滑过心田。
她没有回答花卷的问题,只是加快了洗碗的速度,用行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收拾完厨房,时间已经不早了。
“流流,我真的该走啦!”
花卷拿起自己的小包,依依不舍地说。
“今天太开心了!谢谢你的招待!还有……谢谢你愿意让我来你家。”
她看着镜流,眼神真诚而温暖。
镜流点点头,“路上小心。”她送花卷到门口。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见到你家那位哈!”
花卷在门口换鞋,还不忘回头强调,眼神狡黠,“不许再把他藏起来了!”
镜流:“……看情况。”
依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花卷笑嘻嘻地摆摆手,“走啦!拜拜流流!爱你哟!”她蹦蹦跳跳地进了电梯。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热闹了一下午的家瞬间恢复了宁静,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和花卷爽朗的笑声。
镜流站在玄关,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放松和淡淡寂聊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花卷小小的身影走出楼道,导入夜色中。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那条发给唐七叶的“晚饭自己解决。晚点回。”的信息,没有任何回复。
他……去哪吃饭了?和谁一起?
镜流红瞳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心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牵挂。
下午将他“流放”出去,还特意叮嘱晚饭自理……他是不是……因此不开心了?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以她对那小骗子的了解,他表面嘻嘻哈哈,内心其实敏感得很。
会不会觉得被冷落,被排除在外了?
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陌生的愧疚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自己成为让他不开心的源头。
镜流蹙了蹙眉,试图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去。
与此同时,市北区一条烟火气十足的老街深处,大缸烧烤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塑料桌椅几乎摆满了人行道,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孜然、辣椒面和烤肉的霸道香气,人声鼎沸,划拳声、笑闹声不绝于耳。
在最里面靠墙的一张小桌旁,唐七叶正和一个穿着骚包印花衬衫、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碰杯。
正是刚从美利坚归来的张同楷——楷哥。
“叶哥!好久不见!想死兄弟了!”
张同楷一口干了杯中的冰镇啤酒,豪气干云,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被热气熏出的雾气,露出那张依旧帅气但明显成熟了不少的脸。
“看看!哥们儿是不是更帅了?这气质,华尔街精英范儿!有没有?”
唐七叶也干掉杯中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