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三天了…我可怜的外卖胃啊…”他揉着肚子,学着花卷的语调,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
但看着镜流清冷平静的侧脸,再想想花卷那火山爆发般的热情,心里那点关于三天离别的担忧,又有点被另一种镜流会不会被带歪的好奇取代。
他忍不住又开始絮叨,“那…那你去了花卷家,也别太…嗯,别太由着她胡闹。她要是拉着你通宵追剧什么的…你也注意点休息?还有…”
“先停。”
镜流再次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站起身。她走到他面前,两人距离很近。
暮色通过窗户,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暖光。
她微微仰头,红瞳里清淅地映出他絮叨时微动的嘴唇和带着点紧张的眼睛。
她看了他几秒钟,那眼神很专注,带着点审视,又仿佛在确认什么。
就在唐七叶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以为自己的老妈子属性又被嫌弃时——
镜流忽然抬起手。
不是戳他脸颊,也不是捏他软肉。
那只微凉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安抚意味,轻轻地、却稳稳地落在了唐七叶的头顶上。
然后,极其生疏地、带着点僵硬地,揉了两下。
动作很轻。
“聒噪。”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依旧平淡,但揉着他头发的那只手,力道却放得极其轻柔,指尖甚至不经意地拂过他有些凌乱的额发,“去画画。莫要眈误正事。”
说完,她收回手,仿佛刚才那个略显亲昵的动作从未发生过,转身径直走向厨房。
乌黑的发髻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背影依旧清冷利落。
唐七叶却僵在了原地。
头顶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极其短暂、却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揉动。
镜流老师……摸他头了?
还说他聒噪,让他去画画……这感觉……怎么那么像……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镜流在厨房里拿出青菜,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
夕阳的馀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厨房里很快传来熟悉的、节奏稳定的切菜声。
笃、笃、笃……
那声音象带着魔力,一下下敲在唐七叶混乱的心跳上,奇异地将他心头那些关于出差不放心的杂草,连同刚才那阵剧烈的悸动,都缓缓地、温柔地抚平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刚才被临幸过的头顶。
行吧。
聒噪就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