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们,白送我们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唐成新点点头,目光落在砚台上,慢悠悠地说,“恩,这样也好。省事了。”
“省事?”
徐蕾挑眉看向丈夫,带着点揶揄。
“哟,之前是谁,天天暗戳戳地跟我念叨,说两个孩子没名没分地住一起不象话,得赶紧约着对方家长见见面,把事儿定下来?现在知道小柳家里的情况了,不催了?不急了?”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就被这一套墨宝就给收买了啊?”
唐成新老脸一红,放下砚台,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咳!你这说的什么话!这能一样吗?”
他板起脸,努力找回一家之主的威严,“我之前那是担心他们年轻人不懂事,没个章程。现在情况特殊,小柳这孩子又是个有主见的,儿子看着也稳当稳重了不少……就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点秋后算帐的意味,“不过,明天早上起来,该说的我还得说说他们!尤其是这臭小子!工作没个正行,该担起的责任要担起来,他不要紧,但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徐蕾看着丈夫强撑严肃实则早已软化妥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行行行,你最有理!快睡吧!”
隔壁房间。
灯光熄灭,只馀窗外清亮的月光流淌进来。
唐七叶那张承载了无数少年梦的单人床,此刻略显局促地躺着两个人。
镜流安静地躺在里侧,身体紧贴着墙壁,只占据了很小一块地方,背对着唐七叶。
唐七叶则靠在外侧,两人之间有一小段距离,隔着一道清淅可见的楚河汉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唐七叶侧过身,面对着镜流纤细而略显紧绷的背影。
月光勾勒出她肩颈柔和的线条。
他无声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镜流老师?”
镜流的身体绷紧了一下,没有回应。
“这都第三次一起睡了,”唐七叶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淅,特意强调了次数,“之前……都是你半夜偷袭。怎么这次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躺一张床上了,反而害羞了?在家里,反而放不开了?”
他故意把家字和夜袭咬得重了些,带着点轻快的调侃。
镜流依旧沉默,只是背影似乎更僵硬了些,仿佛能听到她无声的抗议。
唐七叶的笑意更深了。
他得寸进尺地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贴着她的后颈,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哄般的亲昵。
“你看啊,镜流老师,前两次夜袭的是你,这次光明正大睡一起也是你亲自点头同意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也就说明了,在你心里其实也认可了这样,对不对?既然好几次都躺一张床上了,我们也是男女朋友……”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循循善诱,“要不……等我们回家,就直接搬到一个屋睡吧?也省得你半夜还得辛苦地跑到我房间去,多好?”
他的话音刚落,镜流猛地转过身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月光下,她的脸颊染着明显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那双清澈的红瞳此刻瞪得圆圆的,带着羞恼和一种被戳破罪行般的急切,直直地瞪着唐七叶,声音虽然压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才不要!”
“那不一样!”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
唐七叶被她这激烈的反应逗乐了,忍着笑,故作不解地追问。
“哦?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起睡觉吗?而且前两次可是你主动……”
镜流被他问得一噎,脸颊更红了,在月光下像熟透的樱桃。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观念让她无法坦然接受婚前同室而居的提议。
她憋了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点羞愤的意味。
“……要成亲后!”
声音虽小,却清淅无比。
“噗——”
唐七叶一个没忍住,低笑出声。
他看着镜流那副又羞又急、强撑着讲道理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心尖发颤。
他伸出手,想把她搂进怀里安抚。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边笑着应承,一边带着点戏谑和纵容。
“我们镜流老师最讲规矩!成亲后才算名正言顺,对吧?好,依你,都依你!”
他故意叹了口气,带着点只许州官放火的无奈。
“唉,只许你夜袭成功,不许我提议同房……这事儿以后再说,行了吧?”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镜流的肩膀,就被她敏捷地一扭身躲开了。
镜流重新背对着他躺好,身体绷得紧紧的,像只戒备的刺猬,只丢过来一句带着浓浓羞恼的话。
“睡觉!再聒噪……明天我就告诉阿姨你欺负……”
她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十足,显然是抓住了徐蕾对自己的喜爱。
这精准的威胁立刻让唐七叶噤声。
他悻悻地收回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