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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才还抓着花卷、一脸凶相的蓝发阿东,此刻整个人象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飞一样,弓着腰,炮弹般倒飞出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无比沉重地撞在了那辆奥迪a6敞开的车门内侧边缘!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身都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阿东象一滩烂泥般顺着车门滑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嘴里发出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哎……哎呦……我……我的……骨头……疼死我了……”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显然这一脚的力量远超他的承受极限。
另外两个围上来的男人完全惊呆了!
脸上的猥琐笑容僵住,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恐取代!
他们甚至没看清同伴是怎么飞出去的!
镜流将花卷完全护在身后,自己则稳稳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脚只是拂去了一片灰尘。
她微微侧身,那双清澈的红瞳此刻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冰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地上哀嚎的阿东,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得意,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象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那目光比任何威胁的话语都更令人胆寒!
这突如其来的、堪称暴烈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原本稀少的行人被这巨大的动静和惨叫声吸引,纷纷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有人立刻掏出手机。
“喂?110吗?中港大厦后面这条小路,对,就是文创园旁边!有人打架!好象打得很严重!有个男的躺地上动不了了!……”
花卷躲在镜流身后,心脏还在狂跳,刚才被抓住骼膊的疼痛和被惊吓的感觉还没完全消退。
她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阿峰,又看看挡在自己身前、气息冰冷如霜的镜流,心里又是后怕又是解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她紧紧抓着镜流的衣角,对着那两个吓傻了的同伙怒斥。
“活该!谁让他先动手的!流氓!”
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一辆警车闪铄着红蓝光芒停在了路边。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落车,分开围观的群众。
镜流在看到警车停下的瞬间,瞳孔微微一缩。
她脑海里猛地闪过唐七叶无数次在她耳边絮叨的叮嘱。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脊背。
她不是害怕出手打架甚至是杀人这件事,她甚至不怕被带走被研究,她是怕因此暴露了黑户的身份,从而影响到小骗子。
刚才为了保护花卷而出手的本能,此刻化作了沉重的负担。
她闯祸了!
而且是在最不该招惹的对象面前!
黑户的身份象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将她牢牢锁住。
她原本冰冷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慌乱,随即被更深沉、更彻底的沉寂所取代。
她迅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红瞳里所有的情绪波动。
整个人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冰雕,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默气息。
她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地上的阿东、叫嚣的混混,甚至是走过来的警察。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握紧又强迫松开的拳头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纹路。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为首的警察声音严肃,目光扫过现场——痛苦蜷缩在地的蓝发男子阿东,惊魂未定站在镜流身后的花卷,以及那两个惊魂未定、指着镜流七嘴八舌抢先告状的混混。
“警察同志!是她!是这个女的打人!”
“对!就是她!一脚就把东哥踹飞了!下手太狠了!”
“我们就是想跟她们交个朋友,她们骂人,还动手打人!东哥现在肯定骨折了!”
“警察同志,你看东哥都动不了了!快把她抓起来!”
花卷一听,气得脸都红了,立刻大声反驳。
“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先拦着我们不让走,还动手抓我!想把我往车里塞!他们是流氓!我朋友是保护我!是正当防卫!”
民警经验丰富,没有立刻下结论。
他先查看了一下阿东的情况,见他确实痛苦不堪,立刻调用了120。
然后他看向镜流和花卷,语气带着程序化的严肃。
“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还把人伤成这样。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现在,麻烦你们几位,都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调查,把事情说清楚。”
他的目光落在镜流身上,带着审视。
这个看起来清冷美丽的年轻女子,真的能一脚把人踹成这样?
过分沉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反常。
镜流依旧一言不发,仿佛没听见。
她只是顺从地、象个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般,丝毫没有反抗,在警察示意下,平静地走向警车,步伐平稳,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花卷虽然又急又怕,但也只能紧跟在她身后,不断回头瞪着那几个混混。
警车内部空间狭窄。
花卷挨着镜流坐在后排,能清淅地感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