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笑,只能轻轻地应着。
“是啊。”
镜流立刻配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
这声叹息,成功吸引了唐七叶更多的注意力。
他暂时放下笔,转过身来,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
“叹什么气啊?”
镜流垂下眼帘,用指间若有若无地划着唐七叶的肩膀,声音放得更软,一副十足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嘟囔着。
“我还以为……是你要画我,然后送给我呢。”
唐七叶看着她这副明显是在演戏却依旧演得我见尤怜的样子,忍不住扶额,语气里尽是无奈。
“额……镜流老师,你差不多得了啊。”
他还不知道她?
自打怀孕以后,这戏瘾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镜流见自己的小伎俩被当场戳破,倒也不急不恼,反而收敛了一下脸上那夸张的“委屈”表情,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红瞳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开始翻旧帐。
“怎么,现在说我差不多得了?”
她微微挑眉。
“昨晚说喜欢我,说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
唐七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一愣,脸上随之有些发烫,梗着脖子反驳。
“我那是!——”
“是什么?”
镜流步步紧逼,嘴角噙着笑。
唐七叶张了张嘴,那句“我是真心的”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转而找了个最憋脚的借口,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那是……喝多了,喝多了说的话……能算数吗?”
镜流闻言,便是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你编,你继续编”的意味。
“几口红酒就喝多了啊?糊弄谁呢。你当时肯定清醒得很。”
她太了解他了,酒量再差,也不至于两杯红酒就神志不清。
而且他当时说那句话时的眼神、语气,包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绝不是醉话。
唐七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他当然清楚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更清楚说出那句话时,内心是怎样的汹涌。
只是现在被她在女儿面前如此直白地提起,多少让人有些老脸一红,羞于承认。
都…都都老夫老妻了,干嘛呢这是!
见他不说话,镜流继续乘胜追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后悔了啊?”
我们的师父大人,在欺负小骗子这方面,向来是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后悔?
那可真没有。
唐七叶扪心自问,他对镜流的感情,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他只有在做违心的事情时才会后悔。
“嘁!”
他被镜流这质疑激起了几分脾气,脖子一梗,虽然耳朵尖还是红的,但语气却硬气了起来。
“看不起谁呢!说了就是说了,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镜流看着他这副明明害羞却还要强撑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一直都挺欣赏他这一点的。
坦诚,不矫情。
“那你再说一遍呗。”
镜流循循善诱,声音放得更柔,带着蛊惑的意味。
她就想听他再说一次,清醒着,认真地说一次。
唐七叶被她这锲而不舍的劲儿弄得有点招架不住了,脸上更热了。
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脱口而出。
“你有完没完?我说完你又没有回应,说了干嘛?”
诶呦。
急了。
镜流看着他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撇撇嘴,幽幽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清。
“不说算了,谁稀罕似的……”
说罢,她也不再纠缠,弯腰一把抱起还在好奇地仰头看着父母“交锋”的早柚,转身就回客厅去了,留给唐七叶一个看似潇洒也看似带着点小情绪的背影。
早柚趴在妈妈肩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座椅上表情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的爸爸,小脸上的神情分外认真,象是在努力思考刚刚父母之间那段她听不懂,但能感觉到气氛很奇妙的对话。
傍晚时分,夕阳的馀晖给客厅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唐七叶终于长舒一口气,保存、保存、再保存,完成了那份让他头疼了一整天的画稿。
他站起身来,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
然后,他愣了一会儿,象是想到了下午发生的事。
他走到书桌旁,从一旁堆放杂物的书夹里,抽出了一张略微有些卷边的手绘纸。
纸上,是用细腻的线条和色彩描绘的一幅画。
画中是温馨的四口之家。
他揽着镜流的肩膀,镜流怀里抱着笑得璨烂的早柚,而七菜正揣着爪子,一脸傲娇地趴在唐七叶的肩膀上。
背景是他们熟悉的客厅,阳光通过窗户洒进来,充满了生活气息。
这幅画明显不是商业稿件,笔触更随意,情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