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还能存命。”
王二麻子看着那块石头,忽然问:“如果这真是古代文明留下的,他们为什么要藏起来?”
“不是藏。”陈锋把样本舱扣紧,“是等。等一个能听懂它说话的频率。”
他转身走向月面车,脚步没停。王二麻子追上来:“你真信这玩意能救人?”
“我不信文明。”陈锋拉开驾驶座舱门,“我只信规律。而这墙上的东西,是规律的化石。”
车启动,履带碾过一块半埋的金属残片。陈锋低头,看到那是个投影仪的外壳,上面用焊枪刻了个箭头,指向岩壁方向。
“他们知道我们会来。”王二麻子说。
“不。”陈锋盯着前方塌陷带,“他们知道有人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是我们。”
月面车驶出五十米,陈锋突然让驾驶员停车。他打开样本舱,把那块月岩拿出来,贴在探照灯前。强光透射下,石纹深处浮现出一层极细的网格——不是刻的,是长在石头里的,像血管,像电路,像某种活着的结构。
他把石头翻过来,在背面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凹点。形状,是北斗七星。
“他们不是在记录。”他低声说,“是在标记。”
驾驶员没听清:“什么?”
陈锋没回答。他把石头放回舱内,手指在密封盖上敲了一下。节奏是:三短,两长,三短。
和心跳一样。
和脚步一样。
和七秒一次的光脉,差了零点二秒。
车继续前进,月尘在履带后扬起一道低矮的弧线。陈锋盯着前方,突然发现地表有一串浅浅的凹痕——不是车辙,不是脚印,是某种规则的压痕,像被无形的齿轮碾过。
他让驾驶员停下,趴下车体,用手套摸了摸那痕迹。纹路清晰,深度一致,延伸向塌陷带深处。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他说。
“像什么?”
“像轨道。”陈锋站起身,“但不是给我们用的。”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岩壁。斜光依旧切在“火”字纹上,可就在他眨眼的瞬间,那纹路的边缘,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风。
不是影。
是刻痕本身,在微不可察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