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竟与古代青铜器上的雷纹一致。
“它在回应。”苏芸喃喃道,“每一次降温,都在留下印记。”
陈锋重新布设北斗阵型,这次加入了王二麻子导航芯片的定位信号。七道电磁弧线交织,暂时压制了纹路扩张。但他额头渗出汗珠,手臂微微发抖。
“我撑不了太久。”他说。
林浩盯着墨斗,忽然抓起绝缘钳,剪下一截墨线,缠在音叉尾端,然后按进控制台辅助端口。
“你不该怕火。”他对墨斗说,“你妈修壁画时,窑火烧了七天七夜。你说过,锡多则脆,心执则亡。”
蓝光骤然增强。
音叉震动,发出一声穿透性的鸣响。
管道内的饕餮纹剧烈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打断。那道裂缝中的红光忽明忽暗,最终缩回深处。
短暂的寂静。
监测数据显示,能量活动下降百分之八十。
“压住了?”阿米尔喘着气问。
没人回答。
唐薇还在记录最后几组声波数据,耳机边缘渗出血丝。她没摘,只是把纸笔塞进工作服口袋。
苏芸靠墙坐下,发簪断裂处磨得指尖发红。她没换,也没包扎。
赵铁柱重新挂上地球仪,低声和阿依古丽讨论下一阶段布防方案。
陈锋蹲在围棋盘旁,手指捏着最后一粒黑子,迟迟未落。
林浩站在主控台前,墨斗握在手中,蓝光仍在跳动。
突然,音叉又震了一下。
不是来自管道。
是来自头顶。
他们同时抬头。
天花板的合金板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悄然延伸,形状,正是尚未完成的“鼎”字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