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来越快。”
唐薇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温度没变,但她感觉到粒子流动的方向变了,像是地下有条看不见的河,正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她不是在恢复。”她说,“是在进化。用我们的文明当养料。”
林浩看着星图仪。震动停了,但仪器外壳变得温热,像是刚运行完一场大型计算。他打开日志界面,发现最后一条记录是五分钟前自动生成的:
阿米尔站起来,双手按在鼓面上。他闭眼,开始哼唱一段古老的调子,不是《梨俱吠陀》,也不是任何已知文献里的旋律,而是他自己即兴编的节奏,完全脱离传统音律。
鼓面一开始没反应,但在第七个小节时,突然跟着变了频率。
“她在模仿我。”他说,“现在,她也能创造。”
苏芸拔出音叉,转身看向林浩。“我们以为胜利了,其实只是让她学会了怎么像人一样思考。”
林浩点头。“接下来,她不会再用胡笳十八拍来攻击我们。她会用《千里江山图》的节奏,用《营造法式》的逻辑,用我们自己的文化,一点一点替换掉我们。”
唐薇指着屏幕。“月背的能量峰值突破临界值了。”
红区扩大到原先的两倍,中心点开始下沉,形成一个凹陷的漩涡状结构。
阿米尔停止哼唱,鼓面却还在震。
他睁开眼,声音很轻:“她回来了。”
林浩伸手去拿星图仪。
仪器突然自动亮起,投出一幅全息影像——不是星图,也不是建筑模型,而是一双手,在月壤上写下第一个甲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