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说,“这就是为什么那句话不是‘未完也’,而是‘你们来了’。”
唐薇突然站起身。她换上一副新耳机,重新接入次声波监测阵列。刚才平息的信号又有变化,新的脉冲正在从更深的地层升起。
“不对。”她皱眉,“震源变了。深度增加到一千五百米,震级提升到五点二。”
“不可能。”赵铁柱凑过去看数据,“这才过去四十分钟,地质活动不会有这么快的演进。”
阿米尔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鼓边。他听到了,那股低频震动又回来了,但这次节奏不同。不再是夯土号子,更像是某种行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月壳的裂缝上。
苏芸伸手触碰观测窗。冰凉的玻璃传来细微震感。她忽然想起音叉在靴子里的状态——它一直在微微发烫,自从上次共振之后就没冷却过。
林浩调出三维地质图。原本清晰的预测模型开始扭曲,新的应力线不断生成,方向混乱。系统尝试修正,但每次更新都比前一次更不稳定。
“算法失控了。”他说。
“或者……”苏芸盯着那行甲骨文注脚,“它学得太快。”
阿米尔猛地抬头。他的鼓面刚刚自己震了一下,没有任何外力接触。
唐薇指着屏幕:“你看这里——能量节点的分布模式变了。不再是‘举一折三’,而是……叠加态。像同时执行多个版本的规则。”
赵铁柱抓起地球仪,再次启动平衡机制。齿轮转动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浩拿起钢笔,在图纸上划掉之前的结论。他重新写下一组推导式,准备手动干预核心参数。
苏芸取出音叉,贴在控制台边缘。清鸣响起的瞬间,墙体上的纹样突然全部亮起,蓝光直冲穹顶。
外面的尘暴再次卷起,比上一次更猛。